在情绪的漩涡中,贺峻霖的状况急转直下。自从与父亲激烈的争吵后,他的身体似乎被无形的重担压垮,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被紧急送入抢救室。
他在走廊上来回徘徊,焦虑不安,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严浩翔本想亲自参与对贺峻霖的抢救,但被同事拦下了。”
“严主任,请相信我们,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他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们,一起为他祈祷。”
“严主任,主刀医生的手是不能抖的。”
严浩翔急得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时钟的指针在寂静的走廊里一圈圈转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死一般的寂静中,贺峻霖已经在抢救室里度过了两个小时。
十分钟后,抢救室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贺峻霖被推了出来。
贺峻霖被推出后,负责抢救的同事脸上带着沉重的神情,对严浩翔说:
“这次真是九死一生,但他必须开始化疗了。现有的治疗已无法控制病情,化疗刻不容缓。”
严浩翔看着在ICU中昏迷的贺峻霖,脸色苍白如纸,瘦骨嶙峋,全身插满了管子,与各种仪器相连,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仪器的滴答声交织在一起。
生命体征逐渐稳定后,贺峻霖被送回普通病房,开始了化疗。
化疗的折磨异常痛苦,贺峻霖开始大把脱发。这个曾经注重形象的少年,不想让严浩翔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曾无数次泪流满面地将严浩翔赶出病房,独自哭泣。
这天,严浩翔再次踏入贺峻霖的病房。
“出去……”
一个虚弱而哽咽的声音响起。
严浩翔静静地走进来,只见贺峻霖将自己藏在被子里。
“我很丑……你出去……”
严浩翔轻轻掀开被子。
“贺儿……”
“我说了!我很丑!你出去!”
贺峻霖挣扎着,用被子遮住自己,不让严浩翔看见自己的脸。
“贺儿!”
在接受化疗的病人面前,医生的力气自然更胜一筹,被子被掀开了。
严浩翔用他那双温暖的大手捧起贺峻霖的脸,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睛。
“即使你失去了头发,你的眼睛依旧迷人。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失去了头发而减少对你的爱,我也一样。”
贺峻霖用他那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严浩翔。
“真的吗?”
“真的。”
贺峻霖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在严浩翔的怀里放声大哭。
哭了一会儿,他抬头问严浩翔:
“严医生,我可不可以体面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