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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早就知道了对方的真实性格，阿曼德一下子就生气了：“才不是，古罗伦王室都这么戴的。”

牧四诚恍若未闻：“你一头长发，戴个这么漂亮的发扣，会被认成姑娘的。”

阿曼德气结，但他又确实不太懂Z国的文化，只能气呼呼地反讽一句：“我看你也挺喜欢的，难不成你想买一个给你的情人？”

牧四诚反手一个脑瓜嘣：“小孩子家家的，思想这么不干净。”

他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古罗伦的小王子心思单纯，令牧四诚展现了他恶劣的一面。

遇刻白六之前，他孤身一人自娱自乐；遇上白六之后，他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起笑的人。

再之后，他奔波辗转躲躲藏藏，再也没有了开心放松的理由。

眼下他看着涉世未深的阿曼德，笑出了声。这是不同于那些美好又虚幻的开心抑或更早的“放松”，这是最真实且纯粹的快乐，来自他四年来第一个新朋友。

阿曼德气恼地捂住脑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牧四诚笑了笑：“你不过比我女儿大个十四五岁罢了。”

阿曼德顾不上反驳，见了鬼一样：“你有孩子？亲生的？”

牧四诚挑眉：“不然呢？”

阿曼德一脸惋惜：“哪个人眼瞎看上了你？这人不得后悔死？”

牧四诚淡淡应了一声：“后悔，所以他走了。”

阿曼德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也是，如果牧四诚家庭健全美满，又怎么会找一份这样的临时工作呢？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为自己的锥心之言感到抱歉，他支支吾吾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

牧四诚打断了他别扭的道歉：“该选饰品了，你就按照古罗伦的风俗来，我不太懂首饰，需要你出主意。”

阿曼德抿了抿唇：“我觉得…… ”

两人又恢复了正常状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存在。

但那一切又真实存在。蝴蝶拍动了翅膀，未来的飓风已偏离原本的航线。

丹尼尔想调查，却还未开始行动，因为白六让他去找从异国逃来的王舜。现在事情已了，他一路跟随下班的池萍到了她的住处。

见到不是木柯的别墅，丹尼尔松了一口气，随及又皱起了眉。当年他和木柯接触过，知道木柯极其讨厌他父亲留下的所有东西。

甫一上位，他便把全公司清理了一遍，但那栋别墅到处都是清不掉的回忆，又暂时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只能将就。

丹尼尔记得，掌权后的前三个月，木柯宁可在办公室将就一晚也不会回到那个令他厌恶的所谓的“家”。

池萍住在这里是不是木柯授意的？如果是，那就恰恰表现了木柯对她的重视。

丹尼尔眼中的血色渐浓——这个女人不能留！

对此一无所知的池萍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屋，扶在鞋柜上刚要换鞋，冰冷的枪口抵上了她的后脑。

持枪者的姿势与力度都是专业的，池萍一动不敢动，声音发抖：“你，你是谁？”

身后人并没有说话，池萍甚至都能听到他慢条斯理扣扳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