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个人还怪寂寞的
张欣予再次见到顾一是在盛华三中的小卖部。
人潮汹涌，人山人海。
他提了一袋子零食给她，“叶子呢？帮我给他呗？”
张欣予这才想起来，下午顾一答应叶辞给他买好吃的，那时还以为随口安慰道。
“你自己给她不更好？说不谁你小媳妇高兴了亲你一口。”张欣予得知自家好闺蜜沦陷在眼前这中央空调贱男人怀中，无奈搓和。
“我给了他不一定要。”
“我给他就一定要了？”
顾一笑笑，凑近了一些，张欣予此时知道他要干嘛了……
顾一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帮帮忙，你不是他好闺蜜吗？如果你嫌薯片不够多，我饭卡你随便刷，怎么样？”
……
实在……
实在是…！
难以推辞啊！张欣予立即改变了要进入小卖部买东西的想法，迅速回了教室。
她的移动速度可谓惊为天人，叶辞回教室凳子还没捂热乎就见她回来了。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快？”
张欣予双手将零食奉上，“叶子，以后，咱俩一定，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一辈子的好闺蜜！”
???
“给我的？”
张欣予一本正经回道：“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
叶辞：“先讲好的。”
“确实是给你的”
“坏消息是我在做梦？”叶辞疑惑。
“不，顾一给的。”
张欣予原本以为叶辞接下来会焦虑，不安，会想怎么还顾一人情。但下一刻，轻轻软软的声音道：“这不两个好消息吗？”
“……”
大哥，我今年已经21岁了，会害羞收这点小礼吗？以后再请回去就好了。
“我现在相信他爆金币比你多了。”张欣予玩笑道：“好好把握，咱以后的荣华富贵就交给你了。”
叶辞：“……”
……
晚自习正如叶辞所料，李新云先是拉着他一顿诉苦求原谅，后又在全班道了个歉。
叶辞心里明白，李新云心眼不算坏，受压迫多了被自己撞上枪口罢了。今夜后，这件事算告一段落了。
也没什么可计较的。
……
“你......一个人回家害怕吗？”顾一和叶辞家顺路，不过顾一却是离学校较近的一方，他倒是先到家。
叶辞挑眉，“走了一年多了害怕什么？”
“要不……？我送你？”
叶辞心中会然一笑，回道：“送我回去……？怎么，喜欢我啊？又送吃的，又要送我回家。”
这句话刚落下，顾一愣了两秒，叶辞以为他会顺着话接下去，不料话锋一转，他并没有掉坑里：“嘶——对你好还不乐意？天天想东想西的，这么缺对象啊？”
“是缺，一个人还怪寂寞的。”
夜中闪亮的明星闪亮了归家的路，夏暑的热潮在晚时消逝。呼呼的啸风吹得叶辞有些凌乱，他转头瞧了瞧，看了眼旁边的少年，不巧，两人眼神相撞。
好似言语通过眼神表达了一样，顾一将手搭在对方肩上。
“人家都是给衣服好吗？”
顾一无奈道：“我也穿得短袖，怎么给你衣服？要不…我把短袖脱下来你穿着？两件套一起就不冷了。”
“我真谢谢你。”
不知道是夜间的风过冷，还是怕身旁的小媳妇冷，一旁的少年从此每晚都会有一件外套攥在手中。
他们就和春水湖畔的鸳鸯般，仿佛真的在谈恋爱。
“吃吗？不吃给欣子。”叶辞朝顾一说道。
这节李新云的课，她喜欢站教室座位中间讲课，多看后方同学，这让前排的某人钻了空子。
顾一接过辣条，批评道：”不怕她说你了？被抓到又哭半天。”
叶辞摇摇头，示意：“老子才不怕。”后小声道：“快递给欣子，等会她扭过来了。”
张欣予坐在顾一后两排的位置，他刚把东西递过去，一袋锅巴又传了过来，姜天小声在顾一耳旁道，“张欣予说你要吃就拿，不吃给叶子。”
顾一接过锅巴，“你们吃东西还有我的份了？”他问叶辞。
“给你吃还不好？看你每天对我嘘寒问暖的份上，勉强接纳你”
顾一点点头，笑了笑，没说话。
高中的惊艳或许不在惊鸿一瞥，而是回忆中那朵带刺的玫瑰成了白月光。顾一有时在想自己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许日月之中自有约定，他注定沦陷其中。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盛华三中除了高三年级都在放电影。说是什么，响应爱国号召，各班找了个爱国片子看。
李新云的晚自习，自然她看班，不过停留没几分钟，回办公室去了。
人刚走，张欣予就找到了个“绝佳宝地”，掏出扑克牌，“来血战！”
叶辞眯了下眼睛，领悟了，于是他扭头看顾一，“三缺一，来不来？”
“行。”
到了“绝佳宝地”，也就是后门那一块，叶辞才发现自己领悟错了。自己才是那个三缺一……
“我约了姜天的……”
叶辞：“额…你也不早说。”
姜天看来的是顾一，道：“那……要不，我们玩跑得快？”
顾一：“没别的办法喽，你们也不忍心抛下我吧？”
说是“你们”，顾一倒一直盯着叶辞看。
“对三。”
“对K。”
姜天怒了，“欣子你至于吗？！我就一个小对三。”
张欣予回：“什么？你是小三？”
“……”
顾一：“好了，你管别人出什么。”
姜天点点头，看着顾一道：“好好好，亲兄弟没有媳妇闺蜜重要。”
叶辞“……”
顾一：“打住，我不说了，咱们继续。”
接下来是叶辞出牌，“对2。”
跑得快中，没有大小王，对2无疑是最大的。
一众弃牌。
叶辞：“对三。”
说完，他还友情提示道，“我只有三张牌喽。”
顾一：“对十。”
张欣予：“对Q。”
美天：“不要。”
叶辞甩出两个A，“对A。”
顾一：“不要。”
张欣手摇摇头。
姜天连对Q都要不起，也摇摇头。
叶辞首当获胜，他第一个跑赢了，后归顾一了，“九。”
张欣予：“Q。”
姜天乐了，“A。”
顾一看他笑了笑，自己勾了勾唇，“2。”
一众弃牌…
“九。”
“你要死啊？两张九分开出？”姜天怒道。
“我乐意，”于是顾一又甩出一张牌，“2”。
张欣予：“你有两张？”
顾一点了点头。
姜天：“那你…”
叶辞这时突然想起来，如果刚刚顾一一个对二，先走的就是他了。
姜天总结出一个字：“牛”
顾一眼神乱飘，“刚刚…没看见…”
好牵强……
顾一赢了后轮到张欣予了，张欣予看了看自己的烂牌，又看了看姜天。
姜天虽然牌不大，但小牌挺好，何况现在张欣予也没大一点的牌了。
“你难道忍心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姜天：“……”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他们刚想开启第二把，后门猛地被推开，门刚好撞到张欣予的凳子。
李新云一眼洞穿罪行。
“给我站好了。”
……
李新云开启教育模式：“好好的电影不看，玩扑克牌？”
四人低下头。
“第一，扑克牌是禁品，谁带谁自己承认。第二，不好好坐位置上看电影，四处乱晃。第三，玩扑克牌？胆子很肥吗？！”
办公室万籁俱静。
“除叶辞外，你们三个写份检讨，把事情交待清楚，谁带的，谁要玩的，都写清楚！写完再回去！”
叶辞：“？？”心中狂喜！
还有这好事？！上一世怎么没赶上？
叶辞脚步顿了顿，三人看着他出办公室，李新云嫌他走得慢，喊道：“你也想留下来陪他们？”
……
叶辞赶忙走了。
回教室后，四周的人询问了几句，都被叶辞三言两句打发走了。
他原本坐在自己位置上，无聊地看着已经看过的电影，后越发觉得自己的座位看的不舒服。
刚好顾一不在，他轻轻挪了挪屁股，坐在了他的凳子上。
叶辞手支着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响起，张欣予他们回来了。
顾一没让叶辞起来，他将叶辞的凳子挪到自己座位旁边，小声道：“她还跟你有感情了，竟然不罚你。”
“哦～那你很想让我受罚吗？”
顾一皱眉：“没有，想让你留下来陪我。”
“哦。”
叶辞有些困倦，这部电影实在不易二刷。他记得，他明明强行打起精神了，可最后他的头竟然是在顾一肩膀上醒来的。
……
就这事，顾一放学路上似乎很开心，送达目的地还不忘耸肩道：“诶呀，肩膀有点酸……啧……不会有后遗症吧……哎……”
叶辞听后笑了，“知道了，明天请你喝奶茶，够意思吗？”
表面不经意，实则叶辞蓄谋已久，他心里也笑了笑，不是自己要靠某人肩膀上睡觉，难道脑袋还真能精准下落？
“好。”
可是看着顾一这样，他心里真的好开心。
少年久违的青涩，是萌动，是初始，是不经意间散发的爱意，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叶辞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那几个暧昧地夜晚，一切那么美好，恍如昨日。
顾一抬头，看着星空说了句：“晚安。”
“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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