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瞳孔

白茶的情况不容乐观，奶奶在门外问着两人要不要吃饭。秦川也哪敢将真实情况说出，只能将门开了一条缝让奶奶看到白茶半个身子，编谎说白茶要休息。

“他今天要在我们家睡吗？”奶奶没戴着眼镜，只看见床上躺着白花花的，可能是盖着被子的人。

秦川也随意应付了几句，也没说清楚是不是就把门关上。白茶在床上还没醒来，秦川也锁上房门后就犯了难。

我刚刚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秦川也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中产生疑问。

突然，白茶动起来，他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来，秦川也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因为背后是门才没摔倒。

白茶将被子一掀就下了床，刚站到地上又跪了下去，秦川也见状上前搀扶。此时白茶并未在意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只是想找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你……怎么突然站起来？”秦川也扶着人，只见被搀扶的人像滩水似的，双腿使不上一点劲，只能软趴趴挂在自己身上。

白茶张口想说话，但张着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双手用力抓着秦川也，想站起身，秦川也的手臂被抓出血痕但白茶依然无法自己站起身。

秦川也被抓得疼了，但依然一声不吭的让白茶这么抓着，看对方实在没法自己站起来才将人抱回床上。

“啊……唔……”白茶张着嘴，极力想发出声音，但只能发出小声的呻吟。

手臂被白茶抓着，秦川也没有甩开，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茶拽了过去。

秦川也整个人都趴在了白茶身上，他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看着不该注意的风景，脸上突然一阵燥热，那红晕一下在秦川也面部蔓延开来。

“不是……我……”秦川也紧张想起身，却被白茶搂住脖子，按在自己身上。

他不是病了吗？怎么力气这么大？秦川也心里这么想着，后颈被夹着有些喘不上气，索性迎合对方，乖乖趴在对方身上。

秦川也挪动着头部，抬头见白茶喘息着，还是很痛苦的样子。他手拍了拍白茶搂着自己的手臂，问道：“你……有事吗？要不送你回去？”

白茶呼吸平缓了下来，头发蹭着枕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秦川也感觉着后颈的压力小了不少，想着应该没事了就想赶紧起身。

刚起身的秦川也一抬眼便对上白茶逐渐被黑色占领的眸子，此时白茶的身体已经长到平时的几倍，翅膀和尾巴也全露了出来。

秦川也刚刚趴在白茶身上时就感觉到了不对，感觉这人好像比平日里大了不少，只是无法起身看清全貌，只能看见对方脸，这才无法判断。

白茶看样子像是平静了，他眨眼看着秦川也，长出獠牙的嘴有些合不上，猩红的舌头在里头游动，时不时露出舌尖在外面。

秦川也不知怎的，突然对白茶的眼睛好奇起来。第一次见时是晚上，只能看着那眸子变成了黑色，现在看着，那瞳孔也变了，变得像山羊一样。

秦川也蹲下身凑近了些，那眸子动了动。手臂突然被什么牢牢箍住，秦川也看着那横瞳似乎是细了些。下一秒，粘液纠缠的声音就在秦川也颅内散开。

“诶！唔……”

那瞳孔离得很近，就像书中对恶魔的描述，他能看到一切。秦川也喘不过气，准确的说是不敢呼吸，直到快要窒息了才努力张嘴想吸进些空气。

这一张嘴反而是给那湿软的舌头可乘之机，在人口中疯狂搅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之在秦川也口腔中弥漫开来。

意识逐渐的模糊，秦川也无意识的抓上白茶粗壮的手臂，气息平缓下来，但白茶还是没给秦川也太多呼吸的机会。

可能是见秦川也没有反抗，白茶伸手将人反压到了身下。这下秦川也彻底清醒了，像是刚刚顺从的人不是他似的，伸手用力想将白茶推开。

“白……唔，哈……白茶！”秦川也慌乱的用手臂顶着白茶的脖子，手胡乱抓着，拍打白茶的胸口想让人停止现在的动作。

白茶的力气变得很大，身形也是，所以对于秦川也的反抗他并不放在眼里。没能被推开的他，反倒是更加的兴奋，把目标转移至秦川也其他的部位。

“白茶？嚯……白茶！别这样！”见着已经张嘴开嘴的白茶，秦川也心底的恐惧突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大叫起来。心头一阵刺痛，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眼前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出去。

这一次秦川也推得很轻松，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推开了。秦川也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奇怪，白茶似乎是在一瞬间就停止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将他推开。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秦川也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刚才缺失的氧气好像怎么都不补回来，无论秦川也怎么努力的吸气，肺里还是那样快窒息的感觉。

“白……白茶……”秦川也虚弱的叫着，呼吸不畅导致他连话都无法正常说出口，喉咙像是堵了块石头，压得他难受。

白茶反应过来，起身帮秦川也拍着后背。被推开后的他，足足在边上躺了快一分钟才恢复正常的样子，能够正常活动。秦川也被白茶扶着，过了很久呼吸才平稳下来。

“没事吧？”白茶关心地问道，此时他身上的翅膀和尾巴，还有那诡异的瞳孔也全都消失不见，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秦川也嘴里残留着的血腥味冲击着他的神经，此时闹钟一片空白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情绪堵在心口有些酸痛，无法表达的痛全从眼里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白茶一下就慌了，他急着用手抹去秦川也脸上的泪水，想抱抱对方但又觉得现在这样的一丝不挂的抱上去只会更让人为难，只好是在一旁轻轻拍着秦川也，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即使知道将秦川也惹哭的是自己，但白茶还是在一旁毫无目的地问着：“怎么了？”

秦川也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滴在手上，又全都落下，沾湿了被子。他边是擦着刚刚被白茶抓疼的地方，边是回味口中的血腥。

白茶的问题没得到回答，秦川也又问出了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我就是想……”白茶手捂上嘴，稍微擦了些血渍，手在唇间按动，他再次回忆起刚才的感觉。

“能不能……再来一次？”

秦川也还没缓过劲来，羞耻感涌上心头，听着白茶的话，他惊讶的转头。这时他再看身边的人才发现对方的身形依然是那骇人的模样，白茶眼里看不见理智，欲望占据了他的瞳孔。

不知道是脑子没反应过来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秦川也就这么看着白茶，没说出一句话。白茶张着嘴，看着是在努力保持冷静，但他的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

“白……唔！”秦川也看着那人像野兽似的向自己扑来，口中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再次变得浓郁。

白茶此时虽没了恶魔的形态，但身形依然是成年人的样子，这样压上来秦川也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他壮了许多，秦川也被按着无法动弹。

“别这……样，啊！”秦川也伸手推着白茶结实的胸膛，指尖的触感有些不真实，与其说是在摸一个男人倒不如说在碰一只动物。

白茶身上有些细小的毛，摸起来有些滑，像是猫肚子上的绒毛。异于常人的体温也让他更加不像一个活人，虽然身体极度的冰冷，但秦川也还是感受到了滚烫。

秦川也意识逐渐恢复，羞耻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就在他感觉快窒息时，白茶没有任何征兆的停了下来，放开了他。

秦川也并不清楚原因，此时他的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秦川也并没有因为白茶停止了动作而高兴，反而像是失落一样的情绪。我应该开心不是吗？

白茶捂着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这次是真的冷静了，身体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我……”白茶刚恢复就要解释，秦川也坐起身，白茶的话反倒是噎在喉咙里说不出了。

秦川也没往白茶那看，他看上去很累，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这样……你会好吗？”秦川也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白茶听着了第一时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我问你这样做了……你是不是就能恢复？”

“是……但是……”白茶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秦川也抢先回答了，“是就行了。”

“你不生气？”白茶小心翼翼的靠近，却被秦川也用手按回了原位，不过也得到了答案：“我没有生气。”

“我刚刚是感受到你害怕才……”

“所以呢？你本来还想再亲一会？”秦川也挑眉盯着白茶，白茶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了红，“我……没有！”

秦川也起身要去浴室，白茶见人站起来便问：“你去哪？”说着就要起身跟随。

秦川也只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就赶忙收了回去，“我洗澡……快把衣服穿上，别在那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