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发卡

金以岚把自己的发卡擦了又擦，但那就只是个塑料发卡，再怎么擦也不会像晶石那样光亮，但她还是这样擦着，时不时的还拿嘴吹一下。

“这东西很重要吗？”秦川也看着金以岚站着擦完，又蹲在地上擦，实在是没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他不也有吗？”金以岚没正眼看秦川也一眼，但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说秦川也身边的白茶，“他不告诉你有多重要？”

“多重要？”

“比命重要。”

白茶和金以岚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他们又对上了视线，互相翻个白眼又转回了头。

“这东西没了会怎样？”秦川也还在问，金以岚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他转头看向白茶希望得到答案。

白茶将胸口项链扯了扯，支支吾吾半天只说道：“不会没。”

“会被控制。”金以岚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白茶听到她的话很是气愤，但她已经说了，白茶也不想再追究什么。

“你说出来不怕别人知道了控制你吗？”

“没主的恶魔可不怕这个。”金以岚瞟了眼秦川也，一脸得意但又带着些不甘。

白茶只轻飘飘说了一句：“用卑贱的手段都勾不到人。”金以岚直接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白茶，但被秦川也眼疾手快拦下了。

“别激动，都别激动，好好说。”秦川也用手肘撞了白茶一下，松开了金以岚。

“我能让她接受我……”金以岚将发卡别回头上，阳光下它好像在发光。

白茶背过身，声音很小，用只有秦川也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痴人说梦。”

秦川也拉着白茶走得远了些，金以岚没管他们，在原地打磨自己的指甲。

“别在人面前骂。”秦川也拉着白茶从前门走到后门，确认金以岚没跟过来才敢说话。

“躲着她做什么？”白茶皱了皱眉，“我又不怕她。”

“但你也没必要和她撕破脸。”

“我没撕……是她要撕我！”白茶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里很快泛起泪珠。

秦川也有些无语的瘪了瘪嘴，但还是将人抱进怀里安慰：“打个比方而已，没说你撕她，别哭别哭。”

白茶听话的抹去眼泪，静静听着秦川也说教。

“她现在也没做什么，昨天的事虽然不好，但现在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现在撕破脸没好处。”秦川也声音压得很低，白茶把耳朵凑得很近，从班内看几乎要贴上秦川也的脸。

“你们两个！都快亲上了！是罚站的样子吗？”班主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班里的同学都齐刷刷的往窗外看，两人迅速分开，但还是被走出教室的班主任抓去了办公室。

金以岚趁机回了教室，班里的同学都一副好奇的样子想看外面的情况，却被突然折回的班主任发现，在窗边站着的同学都被罚了在讲台前站。

办公室里两人都心不在焉，没听班主任说话，旁边看戏的老师不嫌事大，还向班主任提了建议，让两人在讲台抱一起一节课，警示其他同学。

不是，这有必要吗？又不是当众亲嘴。秦川也皱起眉头，恶狠狠瞪着说话的老师，被班主任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说教，刚刚的建议也被采纳了。

两人被班主任拉回班里，丢上了讲台，旁边被罚站的几个一下精神了，都给人挪开位置，让他俩站在讲台上。

“你别动……”

“你校服扎我……”

白茶在讲台上被秦川也搂在怀里，他比秦川也要矮许多，秦川也的校服拉链被扣断得不成样子，隔着白茶衣服刺得他身上痒痒的。

秦川也有些不耐烦，将外套脱了丢在地上，白茶看着秦川也那张黑透了的脸，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轻轻将手搭在人腰上，把脸挪开。

台下的学生没了心思听课，都在看着台上的两人。这惩罚不仅没起到警示作用，还干扰了学生听课，班主任对此气愤不已。

“你们一个个的，不听课在那看着他们，是都想罚站是吗？”班主任课也不讲了，将书本一甩就开始骂台下的同学。

“老师那你让我俩回去不就行了？”秦川也抱着白茶，转头看着班主任，一脸的不屑。

班主任骂人的动作停了下来，愣住了，台下的同学也愣住了。眼里的红血丝一下爬满整个眼球，班主任看秦川也表情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白茶搂着秦川也的手臂紧了紧，他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少年，即使有感应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秦川也看着班主任气得发红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兴奋起来，以至于直接笑出了声。

班主任的动作很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巴掌就要扇过来。秦川也并没有任何要躲的意思，只是转身面对着对方，将白茶挡在了身后。

“啪”一声脆响过后，秦川也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印子，他的头撞上旁边的黑板发出更大的声响，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和原来一样，没有皱一下眉头。

“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班主任冲着秦川也喊着，但对方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这样你就别来学校了！”

“因为没收到钱吗？”秦川也似笑非笑，刘海遮住了大半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神情。他声音轻飘飘的，只这一句就让班主任破了防。

“你马上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家去！”班主任的手一下抓上秦川也的衣领，将他推出讲台。秦川也没抗拒，这股劲使他向一边倒去，有白茶眼疾手快拉着他，他倒是没摔到地上去。

起身回座位时，秦川也只斜眼看了班主任一眼，又被扇了一耳光。白茶被这次吓到了，很突然，秦川也的头被扇得往回扭了许多。

“诶……”白茶伸手就将没站稳的秦川也扶住，这一动作在班主任眼里不知道是怎么理解的，他用怨恨的眼神瞪了白茶一眼，见人没反应也没再多说什么。

秦川也背对着讲台，走回座位的动作很慢，像在想什么，被班主任催促了也依然是在慢吞吞的挪着。

下课铃响了，班主任东西都没拿直接走出了教室，大概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惹他生气的人，白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跟着去了无人的办公室。

秦川也只看了两眼，没多管，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应该能自己解决吧？秦川也边收拾着东西，心里一边这样想着。

一股凉意从秦川也鼻下传来，凭感觉秦川也就判断鼻子里应该流出了什么，他下意识用手一抹，再看手指时已经染了一手的猩红。

秦川也没做出惊讶的表情，稍微停下了手中收拾的动作，他倒也没急着用纸擦去污秽，而是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在口袋里找着什么，最后翻出了那个从周存希那买来的戒指。

那戒指被戴在了刚刚沾血的手指头上，上面被沾染了不少血，看着这一幕秦川也才将手上多余的血迹和脸上的血液擦去，此时鼻腔内的血已不再往外冒。

白茶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他见着秦川也手上沾满鲜血的纸巾，伸手想将人扶起来。秦川也伸手接住了白茶伸来的手，抬头看时发现白茶脸上也红红的。

“你怎么了？”秦川也完全站起身，他伸手抚摸白茶的脸，有痕迹的地方正隐隐发烫。

白茶垂眸沉默半晌，脸上的伤还在发疼，连着耳朵都有些听不清，即使这样他还是说：“没事。”

“我不是瞎子……他打你了。”秦川也平静的拿起收拾的东西，手臂将白茶搂过来，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

白茶被秦川也突然的温柔吓到了，还推辞着说“没事”，声还没发出来就被秦川也一下按进了怀里。

“他为什么打你？”秦川也将人搂在怀里，这话听着却不像是安慰，声音冰冷得像是在审讯犯人。

白茶推开秦川也时，大概是用力过猛，秦川也被压得疼了，“嘶”了一声，随即放开了手，白茶向后退去几步，直到退出门口，他抬眼看着秦川也，准确的说是对着秦川也，但目光并不在他身上。

秦川也还在疑惑，余光无意间扫到白茶身后掠过的黑影，是班主任。等到班主任走过去，白茶这才松口气，凑上前和秦川也解释。

“他说我们太亲近，怕你影响我，让我别和你走一起。”白茶皱了皱眉头，看着秦川也脸上似乎是没什么变化，有些着急，“秦川也？靖安？”

“怎么了？”

秦川也低头看看白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听到了白茶的解释，但他并不想多说什么，而是在思考别的问题。

“你没听到吗？”白茶有些生气，但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个让他能开心的回答。

“听到了，你没想想该怎么对付他吗？反正我是想到了。”

秦川也挑了挑眉，将手上的戒指转了几圈，刻意让白茶看到了这一动作。白茶本来还在难过，秦川也又戴了这个会伤害到自己的戒指，但看着秦川也现在兴奋的表情，再看看他手指缝隙中残留的血迹，白茶一下就领会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