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议论，师弟

看到沈林肆眼里杀意，楚叙白依旧是不慌不忙，他狭长的狐狸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看到楚叙白的模样，沈林肆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来，他不得不收敛了一身戾气，装出乖顺无害。

楚叙白微笑，修长的手指把玩身上白衣，声音寒冷似冰：“怎么，太子殿下这是不打算再演下去？”

沈林肆，不，应该是林序秋无言以对，只能尬笑缓解内心中的尴尬，良久，见楚叙白一直不出声，林序秋微不可见地叹口气。

随即，林序秋脸上阴云被一扫而去，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

“不愧是玄机门第十七任掌门得意首徒，林某真真是敬佩不已。”林序秋表情收敛，特意压低声音，“不知楚先生可是已得到国师托付。”

是个聪明人。

楚叙白满意于林序秋在短时间滤清事情脉络，天下人揭晓鹤玄真人有一位器重不已的弟子，但楚叙白素来低调，哪怕是出任务，都会戴斗笠，用化名。

所以，关于鹤玄真人神秘首徒的传闻一直都有，各式各样，参差不齐。

最受大众信赖的，是说鹤玄真人首徒样貌奇丑，不愿被大众所窥，故而选择保持神秘。

楚叙白与传闻中百姓对于鹤玄真人首徒的猜测几乎没有相似，而木国林氏皇族又一直以传闻之说企图寻找他为自己所用。

在楚叙白看来，林序秋印象中关于自己的模样，就算不是传言中那般，也定然与自己真实姿态不相同。

林序秋淡笑：“公子气度不凡，一看便非常人，而那世俗百姓之说便是更易推测不过，以己度人，也就只有在下父皇那些人才会看不清，加之公子话中曾言，您是玄机门之人，而鹤玄真人首徒又是神秘不已，综合想来，公子应当是那传说之中的首徒。”

楚叙白不语，林序秋见状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他靠在床前，静待林序秋发言。

“不错，看来殿下确实是值得投靠之人，细想来，殿下应该也知晓在下救下殿下的缘由。”

林序秋笑容不减，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的笑容已经表明了态度，楚叙白很是满意，思考片刻后，又补充：“殿下身上的伤已由我们玄机门最优秀的医师治疗妥当，据他们所言，至多再五日，殿下就可离开。”

林序秋向楚叙白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楚叙白任务完成，替林序秋拉了拉下滑的被子，就边通过宗门暗号互换先前负责治疗林序秋的医师，一边向外走。

楚叙白刚踏过台阶，准备回到自己的院落收拾行囊，就看到焦急等待在门口的师弟沈听肆。

沈听肆看到楚叙白，立刻走上前，担忧而忧伤地看着楚叙白。

楚叙白冷漠注视沈听肆的悲伤，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面前人也不是鹤玄真人曾托付楚叙白照料的小师弟。

“师兄……”

沈听肆双眼含泪，他伸手想要拉楚叙白的手，却被楚叙白躲开。

“师弟自重。”

楚叙白话音淡淡，往日看向沈听肆时的浅淡温和彻底消失，茵茵可窥见失望。

没错，是失望，楚叙白并未想到同样作为被鹤玄真人看上的天才，沈听肆竟会糊涂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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