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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夜市

戒纹:魔介天下

  “现在怎么样?想到外面去玩玩吗?”待几人吃完糖葫芦,邪炎诱惑道。

  柳沧月顾辰星血残天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而血残阳还是双手环抱,厚着脸皮道“我要保护他们,不然才不会去呢!”

  “可是你们老爹不是说过,不能到外边去吗?”在几人全部答应之时,邪炎却装作一脸为难。

  “这……”几个孩子顿时着急了。

  “我们这样……”,邪炎把几个孩子拉拢来,在他们耳边细语,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人定时分,血风夫妇已经用完晚宴歇息了,因为邪炎与血风微妙的关系,所以府中也就没有准备什么欢迎宴会,只有郑伯送来不少小菜。血残阳四人从房门探出一个个小脑袋,看见没有人之后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走到了那扇些许发霉的府门前,血残阳挠挠脑袋“那谁怎么还不来?”

  而此时此刻,邪炎正在血风房间前阴险地笑着。他伸手一弹,一道黑光从指尖飞出,迅速地蔓延上了房门,随着就包裹住整间屋子。这才拍拍手,扬长而去。

  四人在府门出走来走去,终于看见了邪炎。“你干嘛去了,这么久才来。”血残阳不耐烦道。

  “没什么,走吧!”邪炎笑着,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血残阳想躲,却没有躲开。“你……”

  炽焰城建于蛮荒山脉中,城中地势起伏,很具有山野气息。血府所在的古巷离城中心闹市颇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小山。如今正是初春时节,所以也就没有常伴夜间的蝉声蛙鸣,只有天上的半轮婵娟,以及一两只孤单飞着的萤火虫。不长的山路在月光照耀下明晰可见,一只萤火虫迎面飞来,柳沧月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二叔,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今天是正月十七,灯节才过两天,集会应该还比较热闹。”邪炎轻拍柳沧月的脑袋,说到。

  “什么是灯节啊?”血残天好奇的问。

  邪炎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罕见的崇拜之色,“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分,万物混沌,女娲手持七彩莲灯,创造生灵,净化罪孽……”一个奇幻美丽的故事,深深吸引了五个天真的孩童,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集市。集市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喧哗声、叫卖声响成一片。一条大河贯穿整座城池,河上是一座白玉桥,河边是两条街的商铺摊子,几棵挂着丝带的刚抽条的柳树随风而舞,别有一番风味。店铺的门前都还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看起来五彩缤纷,吸引人眼球。有糖果铺、糕点铺、玩具铺、杂货铺、书画铺、乐器阁、客栈、酒楼……路边的摊子上,摆放着各种小玩意儿,泥人、面具、糖葫芦、首饰、机巧、玩具、丝绸锦缎、瓜果食品……还有变戏法的、耍杂耍的、放河灯的……好不热闹!虽说妖界是妖的世界,妖都有法力,但是什么点石成金、刀枪不入、凭空造物之类的,还远不是这些只会上天入地甚至只会爬云的寻常小妖能够做到的。况且法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又有谁会把法力用在这些小事上呢?

  其实平时的景象也不过现在的十之四五,连年纪大上两岁的凰惜凤都一脸兴奋,更别说才三岁多的血残阳四人了。眼冒金星的柳沧月顾辰星血残天率先如离弦之箭向四周奔去,血残阳凰惜凤也跟着挤进人群中。“二叔,我要糖人,还有小彩球,那个小鼓也要。”柳沧月兴奋地喊着。顾辰星也跟着说道“我要桂花糕,小面人。”“我全要,我都要。”血残天嚷嚷道。凰惜凤和血残阳也跟着要这要那。

  邪炎拍拍脑袋,抱怨道“一帮小祖宗,早知道就不带你们出来了。”嘴里这样念着,却已经给他们买下了各自想要的。

  顾辰星三人各拿着串糖人,边吃边坐在桥上看戏法杂耍,不时一个绝活把他们逗的拍手大笑。血残阳凰惜凤则是拿着个糖娃娃,竟然站在桥头看舞楼里的舞女起舞。

  “喏,就算你没骗我吧!”凰惜凤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面具。

  凰惜凤从血残阳手里接过凤凰面具戴上,又在摊上拿起一个狼头面具戴在血残阳血残阳脸上。“残阳弟弟真乖。”

  血残阳却将头一摆,“我才是大哥。”

  “二叔,那些人在干嘛呢?”血残天指着河边一些抱着灯笼的人问。

  “他们在放天灯,我们也去看看。”邪炎说着拉起五人,走到河边。

  河边乱放着一堆各色的天灯,天灯旁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瘸腿老人。六人走过来,瘸腿老人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一瞥,目光在血残阳身上顿了顿,又再度闭上,就连邪炎也没有发现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邪炎走到老人身前颇为敬重的作了一揖。

  “你回来了。”老人淡淡地道。

  “嗯,师公”,邪炎回应。

  “五文一个,一共三十文。”老人依旧闭眼,语气冷淡至极。

  邪炎将三十文恭敬地递给老人,五个孩子便冲入灯笼堆挑选起自己喜欢的灯笼。

  柳沧月选的粉色,顾辰星的是金色,血残天的是橙色,血残阳和凰惜凤一样都是红色。邪炎递给五人一支石笔,“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灯笼上,放飞后愿望就会实现。”五个孩子尖叫着,觉得很不可思议,抢着写下自己的愿望。

  不一会儿,六个各色的灯笼便在一阵惊呼声中飞入云中。

  已经开始变缺的月亮高高挂起,市集上的人渐渐少了,六人已经出来一个多时辰,在客栈吃过不少小吃后,踏上了归程。在內城门处,凰惜凤和柳沧月同时停了下来,目光投向路旁的一个摊子,邪炎问道“怎么了?”

  凰惜凤指向一串凤羽手链,“爹,那个手链好漂亮,能买给我吗?”柳沧月也指着一对月牙耳环,“二叔,我要那个。”

  邪炎笑着答应没问题,手向腰间钱袋探去,钱袋竟然不见了!邪炎脸色变得精彩起来,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惊奇是谁能在他魔君不知不觉中拿走他腰间的钱袋。一股无形波动向四周迅速蔓延,邪炎锁定了前方的一个行色匆匆的白发老人。他拉着五人脚步往前一迈,便来到了白发老人身前。

  五个孩子不知所以,而白发老人看着面前出现的一群人,先是一惊,再等看清面容,脸上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却依旧装作一脸吃惊地问“这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你是怎么偷到我钱袋的?”邪炎绕有趣味地问。

  白发老人却满脸疑惑地反问“钱袋?什么钱袋?大人你弄错了吧?老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偷到你钱袋呢?”

  邪炎冷笑一声,手做爪状,一个钱袋立即从白发老人怀里飞出来,“哦,那这个是什么?”

  白发老人脸色“唰”一下白了,连忙跪下磕头作揖,求饶道“大人饶了我吧!老朽再也不敢了。”

  邪炎轻瞥了一眼白发老人,缓缓道“如果不是在这里,你已经死了,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老人听言,脸色稍微好了些,却又立即被悲伤布满。“我本是妖界西南盗家的管家,一年前家族内乱,我带着少爷逃到这里的一个村子住下来,几天前,村中来了一队人马,像是在找人,没有找到后就大开杀戒。我以为不过是普通盗贼,想救下村子,谁料那队人马尽是妖尊,我引爆四千年的妖圣内丹,九死一生带着少爷逃出来。少爷这几天高烧不退,我又修为尽失,我,我……唉”邪炎听到这里,顿时怒火中烧,骂道“这群王八羔子,敢来地妖国找死,我……”下一刻却又转为叹息“忘记了,我已经不是地妖君了,况且……”

  邪炎望向白发老人,将他扶起来,“你能想到救他们,我也不怪你了,带我去看看你家少爷吧!我懂些医术。”

  老人大喜,不停地向邪炎道谢,急急忙忙在前面带路,邪炎拉着五个孩子,跟在后边。众人随老者来到一片茅草屋,朝其中一间草屋走进去。屋中的一堆干草上躺着一个面色发红的小男孩,看起来比血残天还要小些。老人把男孩抱起,看向邪炎,邪炎点点头,拉住男孩手腕,然后放下。邪炎并起两指,指尖发出红光,在男孩脖颈处点几下,肚脐处揉了一会儿,又在手臂内侧,脚踝处各点两下。男孩脸上的红色褪去大半,咳嗽了几声。邪炎把钱袋抛给老人,一束光射入他脑袋,“给孩子抓这几种药熬煮,喝几天就没事了,其余的就用来生活吧!”老人正想道谢,邪炎几人却已经不在了。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血残阳忍不住道“二叔,你刚才划几下就把小孩的病治好了,教教我呗!”

  邪炎笑着拍拍他,“有机会的。”

  “对了,二叔,你还有银子吗?给我点儿,”血残阳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想干嘛?”邪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仍给血残阳。

  血残阳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像你这么阴险的人一定留有后手。”

  邪炎被他的“赞美”弄得哭笑不得,想打他一顿,他却已经跑远了。

  不一会儿,血残阳又回来了,柳沧月问“哥,你刚才干嘛去了?”

  血残阳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对月牙耳环和一串凤羽手链,凰惜凤柳沧月眼睛立即就亮了。“月儿,凤儿,大哥给你们买的。”柳沧月高兴地接过,“谢谢哥。”凰惜凤也接过“我比你大好吗?”血残阳却拍拍胸膛,“那我也是哥。”众人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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