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水满田畴稻叶齐，日光穿树晓烟低。黄莺也爱新凉好，飞过青山影里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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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人（幼年）先生，他就是您给我挑选的侍读吗？

年幼的凤人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见对方一直低着头，便微俯下身，凑近去看他的脸。

凤人（幼年）你叫什么名字？

长孙怀止（幼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我叫长孙怀止。

凤人听完眼睛一亮，又往前凑了凑。

凤人（幼年）原来你是长孙家的人？听说长孙家的人长得都特别好看，你别低着头呀，让我看看。

少年抬起头，态度有些冷淡地看向凤人。

凤人（幼年）好看是好看，不过没我好看。

狐鸣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凤人。

狐鸣.殿下，回座位上坐好，臣要开始讲课了。

例行的授课结束之后，凤人要去给母上请安先行离开。 少年低着头坐在座位上，虽然强装着镇定自若的样子，但狐鸣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安。

狐鸣.你的悟性虽然不错，但是底子薄弱，便在这里继续看书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长孙怀止（幼年）(抬起头看向狐鸣)我真的不用回去了吗？

狐鸣.我已和长孙大人说过，从今日起你就是储君殿下的侍读，以后便在宫中住下。 若是想念父母了，也可以回家看看。

少年听到回家二字，放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狐鸣垂眸，看到少年露出袖口的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青紫痕迹。

察觉到狐鸣的视线，少年慌忙扯了扯衣袖遮住伤痕。

长孙怀止（幼年）我不想回家。

狐鸣.那就先把今天的功课好好复习一下。 殿下贪玩，你身为侍读，要督促她学习，不用事事都顺着她。

狐鸣交代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少年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整洁的课本和身上干净的衣服，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穿戴整齐地坐在书桌前读书了。

他虽然是长孙家的嫡子，父亲却因他克父克母的缘故不喜欢他，以至他在长孙家时常遭受冷

眼和虐待。

长孙怀止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眼底浮现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冷。

长孙怀止（幼年）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分毫不落地全部夺回来！

………………

狐鸣从太医院回来时，走到门口，却看到少年正伏在桌上打盹。

狐鸣本欲上前将他叫醒，忽然想起在长孙府时听到的下人们间的谈话。

侍女：唉，二公子真可怜，明明是长孙府的嫡子，整天却要做些又脏又累的活，二夫人还放任大公子三公子欺负他，老爷难道不心疼吗？

小厮：(悄声)我跟你说啊，算命的说二公子天生命中带煞克父克母，他的生母就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

小厮：二夫人原本是老爷的侧室，跟大夫人关系本就不好，现在轮到她当家，更不会善待她的儿子。加上二夫人经常在老爷耳边煽风点火说公子坏话，老爷当然更加不喜欢二公子了，又怎么会心疼？

侍女：二公子平易近人，不像大公子三公子那样张扬跋扈，老爷怎么能因为算命的一句胡言乱语就把一切都怪到二公子身上呢？

小厮：嘘，你可小心点，别让二夫人听见你说她儿子的坏话，否则还不要了你的小命！ 而且那位算命先生是凰都紫云观有名的道长，一向准得很，又怎会有假！

小厮：现在府里面随便一个管事下人都能为难二公子，他想摆脸又有谁买账？ 不学乖点，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狐鸣回过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狐鸣.我将他带出长孙府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狐鸣.罢了，现在还早，让他好好睡一会吧。

狐鸣将几瓶伤药放到桌上，解下外袍轻轻盖在少年的身上，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

半夜，长孙怀止忽然从梦中惊醒。

长孙怀止为何会梦到过去的事……

在床上辗转片刻，却无睡意，长孙怀止披衣下床，来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轮明月悬在半空，清冷的月光落在室内，更添满室清寂。 长孙怀止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目光变得幽深而复杂。

长孙怀止老师，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所坚持的道路与你所坚持的，虽是殊途，终能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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