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江湖

“先生又不是江湖中人”

“你怎知不是？”

君玉微微挑眉，本就是张勾魂的脸，装还未去，好一个勾魂的妲己娇女儿。

“尚书府的小姐，落魄到要去混迹江湖了？”

“你怎知我是尚书府小姐？”

“姑娘气度不凡，举止文雅，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姑娘，模样十四五岁，每次都扮作男子来看我唱戏，而现在满大街都在说顾三小姐在及笄礼上逃走了，恐怕就是姑娘吧，及笄后可要嫁人了，哪来的时间来听在下唱戏，恐怕是来见最后一面的吧，没赶上戏，就来后头听曲儿？”

顾沉北轻笑笑，五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女的脸上，不是明媚张扬也不是娇小可人，是那种英气，大气的样子。

“先生果真聪慧，在下原是顾家三小姐顾沉北，也确实是来见最后一面儿，但不是因为嫁人”

“那是？”

“若我把全盘托出，你不就拿着那我父母赏给你的银子把我供出去了”

顾沉北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先生，小女斗胆掏个物件儿，先生第一次扮杨贵妃的那把扇子赠与小女可好？小女实在瞧着欢喜”

“那你那什么回报呢”

“无以为报，只有......”

“只有以身相许？那你可占了便宜”

顾沉北脸色微变，眼底有捉摸不透的愤恨。

“你是谁啊？这么大的脸？我一个无法报答就以身相许，怎么，给我切成八半去嫁？你分到的是胳膊还是脑袋，我可不保准儿！怎么，我们女的都是来给你们配种的不成我们的价值就是嫁给你们？以身相许？笑话！先生，小女劝您知趣儿。”

君玉没说话，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尴尬和赞许？

“在下只是说笑，到时没想到顾家出来的小姐，竟然如此放肆无礼”

“若我是个有理懂事儿的，也不用受这般苦楚，再说了，天子也姓顾，先生难不成是在讽刺天子?也不知有几个脑袋够您说的”

“姑娘好口才......”

“谢谢夸奖！”

顾沉北顾着脸面，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随后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门外的萧鲛月无聊的绞着手帕。

“萧小姐，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