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快步走上前,愤怒地将上官浅手里的餐盘甩开
咣当一声,瓷碗碎裂。
上官浅看着煮了一晚上的补药就这么洒在地上,雾气涌入双眼。
宫尚角你分明能躲开的。
他冷冷地说,将心底里的那一抹疼惜掩饰地一干二净
上官浅没有看他,咬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宫尚角寂寞两秒,孤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的冷意有加深了一分。
宫尚角我在跟你讲话。
宫尚角没有听到吗?
宫尚角就是这么一个人,当他盛怒的时候,不是大声嘶吼,反而是越来越冷。
上官浅是了解他的,却并不怕他。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仰头看他那张藏在阴影里如毒蛇一般的脸,仿佛她此刻做些说什么说些什么都会被他致命一击。
她忽的笑了一声
宫尚角冷冷的眸子因为这声笑有了些许波动
宫尚角你笑什么。
上官浅又笑了一声,不解释,继续捡碎片
宫尚角什么时候被如此无视过,这女人仗着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是,他是想过,如此干净的一个人,如果她清清白白,他愿意对她特别些。
可,她那些不堪的过往,根本就不经查。
分明是她不堪肮脏,对不起他想要好好对她的心思,却怎么表现得是他在欺负她一般?
宫尚角越想越气,却依旧保持着他的良好教养。
他也笑了一声,蹲下身,右手抬起,掐住上官浅的脖子,让她不得不直视他。
他一字一句地说
宫尚角还未得宠,就敢如此骄横?
上官浅漾着水波的眼盯着宫尚角,不说话,也不让眼泪落下。
宫尚角又是一声冷笑,手上的力度却陡然增大,她终于有了反应——是被大力掐住的疼,以及后续的呼吸困难。
可她仍旧倔强地盯着他,拼命抬起头让眼眶里盛满的泪不至于落下。
宫尚角忽的想起那次她疼也不声不响的模样,他问她是否是第一次,她也不言不语,是他留了心发现的。否则,以其他男人猴急的模样,她若不说,这第一次或第二次都不会被在意。
如今的上官浅和那夜的上官浅重合,宫尚角有些出神地想
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
否则,她大可以讨饶示弱,毕竟,这是无缝女刺客最拿手的把戏。
他与她相处时间不久,却明白她的性格与他极为相似,每次倔强的,不愿言说的,往往更接近真相。
一声叹息过后,宫尚角放开了手。
上官浅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却无声地喘着气。
宫尚角又一次印证了她和自己性格相似的想法——他们同样善于隐忍伪装。
可,他想要她的坦诚。
宫尚角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所有审问的语气,自他口中说出来,都仿佛是陈述,带着威压的陈述。
上官浅调整好呼吸,扬起她练习了千百次的笑容,直直看向宫尚角
上官浅角公子,想听什么?
宫尚角被她的笑戳得心头一软,却马上想起那个与她亲密的寒鸦,一股难言的怒气席卷而来。他怕自己对上官浅动手,连忙起身,退开两步,看向窗外,企图用黑暗的冷夜让自己平静
宫尚角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许久,他淡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