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16

……

羽宫如何动荡，角宫并不在意。宫尚角为今要查的，很显然究竟是谁给了云为衫假死药的。或者说，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决断了，只不过是为了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亲情，宫尚角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身上。

那天宫子羽的状况属实不怎么对劲，宫尚角也不傻，看得出来。一开始宫子羽就想直接带走云为衫的，只不过被自己拦了下来，所以才有了郑南衣的复仇。

想到郑南衣，宫尚角一时间又有些百感交集。当初郑家与宫门之间的联系其实是他处理的，也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引得出现这样的纰漏。

后来郑家灭门，只余下郑南衣一人他也不妙唏嘘。可是说到底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他们无法去知觉什么，郑家即便是到最后，和宫门之间，也在无瓜葛。

宫远徵第二日来寻郑南衣时，她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去，昨日的事情还回荡在脑海之中，在看见少女一脸血迹斑斑，身上的痕迹让她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一般。

“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宫远徵看着她这般忍不住拧眉。

郑南衣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像是三魂七魄少了三魂似的，也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才勉强回过神来，少年的眉眼在视线之中逐渐清晰了起来。郑南衣细看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是你啊。”她像是舒了口气。

宫远徵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不免有些头疼，打了盆水来进来，将帕子打湿放在郑南衣的面前。他还真是第一次伺候人，郑南衣几乎是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宫远徵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气势汹汹的开口，

“你怎么一点都不照顾好自己？”少年拧着眉头，神色染上了几分不满。郑南衣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没有必要。”

她重新闭上眼睛看起来有些安详的样子，就好像……就好像随时都会离去一样。宫远徵的目光沉了沉，看着郑南衣忽然道，“为什么没有必要？”

“你现在可是我的……药人，自然有必要听我的话。”他说着，郑南衣一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宫远徵，少年神色冷硬，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血腥味儿确实很难闻，她只是觉得报仇了之后就要死了，完全不在意这些外在的形象了。只是听着宫远徵这番话，又忽然意识到什么，“了我也是无锋出来的。”

“你不杀了我吗。”

宫远徵一顿，眼底似有暗流涌动。他说不准郑南衣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只是看着郑南衣的目光，他忍不住想要逃避。

若是在一个月之前，他想他确实会想要直接将人杀了，可是现在……

他已经没有那个念头了，他觉得有些不解，可是又好像有些荒唐。如同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可是无锋出来的人，他真的……不想杀了她吗？

想吗？

宫远徵不知道，他垂眸不知是在想什么，孤零零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大狗狗一样。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