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彦看向诏雪,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就像今天才刚刚认识她似的,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毕竟是你舅舅啊,我小时候对你不好吗?”
诏雪心中挣扎了一瞬,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只要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找回我妈遗体后就放了你。”
宋书彦却摇了摇头,“你们找不到了。”
诏三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拳头,满脸通红地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眼瞅着这拳头就要招呼到宋书彦的脸上了,柳昱咒及时出手,一把拦下了。
“姑爷你拦我做什么。”
柳昱咒没说话而是看向地上的那个女人,淡淡说道:“把他们两个分开审问。”
“他们没害人性命,下手不可太过分。”
诏三等人应了声是。
很快两人就被托进不同的房间。
柳昱咒先一步走进了宋书彦那边,诏雪则去了另一间。
太阳即将西沉,金灿灿的霞光透过窗户映落进屋内,淡淡暖意抚平了心头的一丝凉冰冷。
“诏小姐,我就是个普通人,知道的都说了,求求您放过我吧…”这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妆容已然模糊,声音更是饱含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你走吧,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追究,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此间事了我会给你一笔钱做报酬。”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
女人连忙点头如捣蒜,不停的道谢。
“诏三你让人送她回去。”
“是。”
柳昱咒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宋书彦则是吓破了胆似的紧紧靠着墙根蹲着,目光呆滞。
“到底在这里还是不方便。”
诏雪点了点头,也附和了一句。
“先回新宅吧。”
压着人回到新宅的路上,两人把从对方口中问出来的信息拼凑到了一起。
先前那女人叫蓝兰是个妓女,宋书彦点过她不少次,从她口中得知宋书彦以前出手都很抠门,从前半个月前开始就像是忽然暴富了一般,出手阔绰丝毫不心疼。
她曾经悄悄听到宋书彦在洗手间和别人打电话,虽然断断续续地捕捉到“处理好了”、“尸体”这类词语,但她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在她们这行当里,客人有钱就是王道,至于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那可不是她该管的事儿。
柳昱咒讲的没诏雪仔细,他只说了重点。
“宋书彦说他是在被人追债走投无路之时接了一通电话,那人不要财物只要尸体,他也没见过那人真容,只是在电话上联系。”
一股心悸的感觉传来,诏雪愈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柳昱咒从袖扣中取出一块罗盘。
这罗盘总共有三层,每一层上刻的东西都算不上复杂,看材质并不是先生用来勘测的物件,倒像是仿制的。
“这仿制罗盘有镇尸之效,是那人给宋书彦的。这罗盘上已经有裂痕,可见伯母开馆时已经化煞,并且还狠凶厉。”
诏雪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块,思索了许久,也没在脑海中找出诏家得罪了哪个先生。
“诏家向来敬重先生,并无得罪之人。”
“不排除敌对之人请人来对付诏家。”柳昱咒一语点明了关键处。
“爷爷已经查,等回去我问问。”
柳昱咒点了点头。
诏三并没有和两人在同一辆车,而是和另一个手下看压着宋书彦坐在前头的车上。
天色已经渐渐发黑,车上行走的车辆颇多,一辆开的极快的车从诏雪们车旁擦过,开车的诏家司机忍不住朝着那辆车骂了一句脏话。
柳昱咒盯着那辆车的身影竟然感受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还未等他开口只听一声巨响,先前辆疾驰的车狠狠的撞向了两人前头的车,那辆车里坐着的正是诏三和宋书彦。
诏雪这辆车和诏三的车本身挨的也不算远,这一撞直接导致司机来不及避开,直接就追尾撞了上去。
在剧烈的撞击下司机的头直接磕向了玻璃,刹那间头破血流,诏雪和柳昱咒也被惯力驱使着撞上前面,不过两人并没有受伤,等稍稍平稳了下来诏雪立马下了车朝着诏三那边走去。
柳昱咒随后,又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将晕过去的诏家司机拖了出来。
这地儿前面的路口刚好有交警执勤,一看见出了车祸立马赶了过来。
已经叫了救护车,报了警。车门打不开里面的人没回应,诏雪借用了柳昱咒的金锄直接砸开了车窗。
开车的那个诏家人浑身都是雪,后座的诏三看起来伤势稍微轻一些,不过已经昏迷,身旁的宋书彦往前倒了下去,看不见前身的伤势。
柳昱咒将司机交给交警搀着,和诏雪一起从车里把人都带了出来。
宋书彦目前是伤的最重的,也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太过于差,被撞时额见磕到了尖锐物,直接深深扎进了额心中间,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