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两人早早的就起来了,简单吃了些东西,又嘱咐林杰让家家户户多养些狗,克狐狸。
林杰让人帮忙去刘老伯家中搬了尸体,又找人送柳昱咒和诏雪去了余阳市派出所。
这狐仙镇虽说离陈仓不远,但实际上它并不归陈仓管,而是归属于余阳管辖。
先前已经让林杰安排村民辨认过了,这些尸体都不是本地人。
去余阳的路上柳昱咒就已经联系上了柳家人来接他们了,等处理完这些尸体的事情,又陪着诏雪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
找了个地方歇脚又等了好几个小时,柳家的人才到。
“大长老,诏小姐。”来的是两个年岁比柳昱咒大不少的人,不过字里行间很是恭敬。
柳家,辈分严谨,哪怕先任大长老是柳昱咒的父亲,柳昱咒也得和其他人一样,恭敬地称他为大长老。
诏雪上车依旧是倒头就睡,柳昱咒则是在一旁闭目养神,车里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多说话。
等熬了很久终于到了柳家。
下车诏雪就哇哇狂吐,那道士的车技她简直无法形容,时快时慢路上就差点忍不住吐车里了。
柳昱咒急忙上前给人顺背,吐完了就拿过水给人漱口。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些,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一旁开车的道士,诏雪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刚刚拿的驾照。”
那道士挠了挠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前天刚刚拿到手的。”
诏雪一脸怪不得的表情,早知道让诏莹莹她们过来了。
回到住处诏雪便看见了在院子里嗮太阳的诏二。
他已经从医院回来休养了,脖子上还打着石膏。
“小姐你回来了!”诏二语气很兴奋嗓音一如往常那般雄厚高亢。
听到这声音诏雪倒是安心了不少,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便独自回了房间。
掏出布包着的蹄腕骨放在桌上,拿出一个木箱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仔细将那两块骨头处理了一番,又开始编纂绳结。
红色的绳线是用鲤鱼血侵泡过的,在俗语之中,有鲤鱼化龙一说,它的血又叫小龙血,具有辟邪的功效。
绳线穿过蹄腕骨又分别在两边穿了朱砂做的珠子,没过多久两条手串就做好了。
拿上手串诏雪就去找了柳昱咒,亲手戴好手链,又顺便蹭了顿饭。
现在诏雪的胃口正适合清淡的食物,所以吃得挺多。说来也怪,在院子里吃的时候,就没尝出这种美妙滋味。
先前的手机已经坏了,幸好诏雪早有准备,备用的手机直接是一堆。
“何时动身去红河?”
“我请她去狐山了,或许在此次回来之后。”柳昱咒虽然想尽快去红河除了那群水尸鬼,不过到底是得等沈髻一起。
“嗯……”诏雪若有所思。
在那之前她得回诏家一趟,这五色魂幡得还回去,还得去跟爷爷认错,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柳昱咒一眼便看出来了诏雪心中有事,于是便问道:“有事要去做?”
诏雪点了点头将事情大致经过告诉了柳昱咒,又把前面做的那个梦也一并说了,才道:“我总觉得我必须回去一趟,不然的话就会错过什么,但红河之事我既然说了就必须要去的。”
想起那个梦中的情形,诏雪的心口隐隐作痛,闷的难受。
柳昱咒将人轻轻揽在怀中,轻声道:“我父亲已故理应请师叔去一趟诏家商量我们的婚事,再者我是小辈也当去拜见你爷爷和父母,是礼数也是应该。”
“我和你一起回去,等解决完我们再去红河,好不好?”
平日肃然冷静的柳昱咒哄起人来脸上再也没了往日难以相处顽固死板的模样。
“好。”诏雪低低的应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茅衫,看起来倒是比前几天沉稳了许多。
事情经过她已经听说了,自然是觉得柳昱咒做的对,严师出高徒,柳昱咒小时候也没少挨训,那下手可是狠多了。
回到院内洗漱完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外头的日光很刺眼。
当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仿佛连心中的雾霾都被温暖的光线一扫而空,让人感觉通透了不少。
昨天已经和其他人说了要回去,现在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
吃过了饭,又和柳昱咒一起去见了柳家的几位师叔,商量了一下便由二师叔柳化道去诏家。
备好了礼众人便驱车出发。
走时比来时快得多,轮着开车中途不休息 ,十来个小时便到了桐庐市。
诏家的老宅不在市内,天色已经很晚了,便先在新宅住一晚,第二天再去老宅拜见诏家老爷子。
这座新宅坐落在桐庐绝佳的位置,前面是宁静流淌的庐江水,后面紧挨着市区内的桐山。门前的江水平缓如诗,丝毫没有湍急之感;屋后的山上青松翠绿一片,满载生机盎然的气息。整个宅院设计巧妙地融合了中西风格,布局十分养眼,让人一眼看去就感到极度舒适。
“这宅院还是你们柳家一位出黑又出道的先辈点的。”
“曾言,前靠水后靠山,世世代代福绵绵。”
诏雪笑了笑,引着人进去。
此时诏家的长辈都在老宅,这新宅只余下些小辈,诏濮存和武娴雅则是住在另一处。
武娴雅曾经是一名陪酒女,她陪伴诏濮存身边多年,并且为他生下了诏安。尽管如此,诏老爷子至今还没正式接纳她作为家族的儿媳。
此时新宅的诏家小辈都在院中迎接客人,礼数也是周全。
为首的人正是诏安。
诏安看见来人眼睛亮了亮,急忙上前,笑的很是乖巧。
“小辈诏安见过师叔。”
柳化道轻轻回应了一声,脸色平静如常,不动声色地将诏安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小子身板子倒是不错,若是从小学道怕是个好苗子,只是可惜了……
先同柳化道打完招呼以后,诏安才看向一旁柳昱咒和诏雪。
“姐姐,姐夫。”诏安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