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咒若有所思,在心里默默将捋顺思绪。
先前柳家的人来这狐山或许不止是三个人,四人为一阵,照这样说来还有一个道士不知所踪。
屋内的凶尸,加上充沛的死气若说是让道士撞祟也是可能的。
凶尸被困那自然是护不了墓主,拦截死气外泄的人定然另有其人。
将这些分析说给诏雪听以后,两人就迅速离开了这里。
如此强烈的死气会让这狐山更加凶险,生灵涂炭,必须要想办法破了局。
此时此刻诏雪真是遗憾自己没能懂些风水,若是她会风水那此事不就把握大多了?
“想来墓主就是想用这死气滋养凶尸,让狐山更添危险,他就能更安全。”
“昱咒,凭你的感应我们该怎么找到那墓和凶尸。”对于阴气和生气的感知柳昱咒比她敏锐的多。
“到达最中心的位置,劈开顶端,下方不就是尸和坟吗?”
诏雪愣了一下,眼中透着惊色。
“那中心的位置岂是轻易能破开的?”
柳昱咒看了一眼身上的金锄没说话。
柳家道士向来如此,这挖土的速度旁人根本无法想象。
这狐山很大来来回回找了很久,终于到达了那最中央的位置。
二话没说柳昱咒直接开挖。
挥动金锄的手显得格外熟练,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
那洞在柳昱咒结实有力的肌肉下一点一点变得深了起来。
挖了很久,直到汗流浃背他在停下来休息。
“我来吧。”诏雪接过金锄,掂量了一下。
这可真不轻啊,柳昱咒挖了这么久,这体力真不是常人可比的。
诏雪挖起来速度比柳昱咒慢了很多,不知道为何她总是有种偷用别人东西的感觉,这锄头怎么使都不顺手。
怕也是因为她不是道士的原因,不过诏雪的力气也不小,也挖了不浅。
两人反反复复挖了许久,终于是挖到了厚厚的石砖。
柳昱咒手举金锄对着那石砖猛猛劈下,没几个功夫就通了。
吃了点儿饼干,喝了点水,两人就准备下去。
天色已经发黑了,狐山顶上乌云密集,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
那一片乌云,像是一张漆黑的人脸,双唇诡异的向上弯,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上演。
两人身手不错,借着事先留好的踩点很快就下到了墓里头。
打开强光手电,里面的一切都清晰无比。
入目是一间摆满了古玩字画和金银珠宝的墓室,看样子个个都价格不菲。
这些应该是用来迷惑别人眼睛的东西,不过两人对这些压根就没兴趣。
走到一个桌案前,看见了上面放着一个画卷。
将手电递给柳昱咒,又取出来一双手套带着,才轻轻的把那画卷打开了。
上面画着一幅女人的画像,那女子身穿一身唐装,干净利落的短发,长相清秀,额心中间长着一颗红志,平添了几分慈悲模样。
画卷下角还有一首诗。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看来这画像是墓主的心爱之人。”诏雪将画像收起,放了回去。
“那凶尸肯定不会里棺椁太远,我们先找到主墓室。”这里并没有看见通往其他地方的门,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机关。
柳昱咒用手在墙壁上摸索,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戴上手套,他又从那些字画摆件上入手,结果还是没找到。
不经意瞥了一眼诏雪身后,柳昱咒眸中灵光一现。
“雪儿你先让开一下。”
诏雪退到一遍,只见柳昱咒拿起刚刚那幅画,抬手一放,那画便稳稳当当的挂在了墙上。
等了一会,迟迟没见有动静,柳昱咒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这时候那桌案忽然一下往下沉。
反应过来他猛的一把捞过诏雪,搂着她跳到了那桌案上,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约摸着有个二三十米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那作案又缓缓升了上去。
手电一进入这里,还没来得及照看四周便滋啦一声灭掉了。
柳昱咒从道袍的袖子里掏出一把荧光笔掰亮,借着这光勉强能看清周围。
靠墙边的位置有一个细小的拉把,诏雪和柳昱咒对视了一眼,将那拉把按了进去。
轰鸣声持续响了几秒以后,这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没面墙的墙壁上挂着三个烛台,正幽幽的冒着绿光。
绿色的光笼罩着一切,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尸棺,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了不少字,大多是生平。
“仙师,齐阎礼之棺。开棺者死。”诏雪眉头紧锁,这齐阎礼竟称自己为仙师,真是好不狂妄。
古往今来,能被称为仙师之人无一不是有着大才能,以慈悲心庇佑一方百姓赢得众人真心爱戴。
这齐阎礼的生平上写着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可画像上画的又是他爱而不得之人。
真是自相矛盾,放任自己的家仙为祸百姓,布局想让整座山都充满死气,桩桩件件,哪里担得起仙师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