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雪嫣然一笑,抬步往前越过柳昱咒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柳昱咒也倒了一杯,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柳昱咒坐下。
端起茶杯细瞧了一眼,只见奶白的“茶”水里浮着不少小料。
浅尝一口分明是奶茶。
柳昱咒有些好笑,“拿茶壶装奶茶?”
诏雪拿手撑着下巴,轻佻眉梢,配上她这一身华丽的戏服,端的是风情万种。
“这叫情趣。”
“再说了奶茶好喝啊,我平常喝茶都放些糖,不想吃苦。”
柳昱咒听完都不知道怎么接。
在这里喝个奶茶都费老劲了,柳家依山而建,离陈仓市内距离可不短,根本点不了外卖,这奶茶还是她花高价找人跑腿送来的。
“你不爱喝吗?”诏雪撇了一眼柳昱咒手中几乎未动的奶茶,说着便扯过他的手,将奶茶喂到自己嘴边。
“那我自己喝好了。”
姿势有些亲昵,柳昱咒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有些干燥,连被诏雪触碰过的地方都有些发烫。
一饮而尽后,柳昱咒立马收回了手,正了正神色,才道:“我有事和你说。”
“前些天柳家有几个外出行道的弟子传讯回来,说在陈仓附近的狐山上遇到了一具很凶的尸体。”
“那几个弟子身手都尚可,这两天已经联系不上了。”柳昱咒眉头紧皱,神色泛着冷意。
诏雪听完敛了敛神色,也不免认真了起来,“竟折损了你们柳家好几个身手不错的道士,留着它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无辜之人。”
柳昱咒面色决然,连额间的横纹似乎都重了几分,“事关重大,我必要亲手将它斩于剑下。”
诏雪用指尖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略微想了几秒,红唇轻启道:“你不说还好,既然你同我说了那这一趟我非去不可了。”
声音温柔依旧,只是却让人不敢反驳。
“好。”柳昱咒起身道:“我们一会就出发。”
诏雪点了点头,转身去后院收拾去了。
柳昱咒之所以必须要亲自去,其一就是去找柳家那几个弟子,其二也是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的成果。
再加上柳家有他几个师叔坐镇,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
在等诏雪的期间柳昱咒找了三个身手不错的弟子随行,他原本打算若是茅衫的剑术练的过关了就将他带着去历练,此行之后就可以开始学符了,只是经他一番试探有些令人失望。
此行带的人在精不在多,少些人还能避免多些伤亡,以他和诏雪的能力就算是棘手一些,也不至于留在那里。
诏雪洗干净脸,换了一件织锦提花绛蓝色色长衫。
手腕处缠着一圈白色布带,长衫下面右侧开叉的地方做了一个细细长长的夹层,一柄银白的剑柄露在外面。
内里有着不少口袋,分别装了五色魂幡、符笔、符纸和装着朱砂混公鸡血的瓶子,以及一把通体发黑的匕首。
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诏雪让诏二去开车,和诏莹莹打了个招呼就往柳昱咒那里去。
诏二开了一辆七座车,等大家都上车以后诏雪才上去,挨着柳昱咒坐下。
手里拿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就着水一口吞下。
“诏二,不要从市内过去,绕着陈仓外围走国道去狐山。”柳昱咒沉声道。
“好嘞姑爷!”诏二回答的很大声,然后立马用手机打开了导航选路线。
柳昱咒被这一声高亢的姑爷叫的浑身一僵。
车里没什么难闻的味道,诏雪没感到不适,将车窗摇下,吹着风倒没晕车。
只是越吹越发困,诏雪有些疑惑,于是冲着诏二问道:“你是不是买错药了,我怎么吃了晕车药这么犯困,你小子不会买成安眠药了吧。”
诏二一脸惊恐,“绝对不可能啊,我也不晕车,可能这种的晕车药就是这样吧。”
“睡着了不就不晕了。”诏二又补了一句。
这话说的诏雪将信将疑,她之前吃的晕车药几乎没啥效果,所以这犯困她是真不确定这是不是药效。
挣扎了一会诏雪冲着柳昱咒道,“昱咒到了记得叫我,我眯一会。”她本来想叫咒咒的又觉得有点毁柳昱咒大长老的形象,于是就改了口。
“好。”
等柳昱咒答应,诏雪立马将头靠在柳昱咒肩上,双手挽着柳昱咒的手臂。
其余人悄咪咪瞅了一眼两人,全程都再没将视线看过去,大家说话也是尽量将声音压小一些。
柳昱咒从刚开始的不自然到后面已然习惯了,还主动找些靠着舒服的姿势让诏雪枕。
约莫三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离狐山不远的狐仙镇。
此时已经是黄昏日暮,天边火烧云红的有些诡异,像是被鲜血侵染过似的。
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个都木讷寡言,街上贩卖的商贩也是闭着嘴巴做生意,没由来的让人感到压抑。
诏二上前假装买东西,想向老板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了解些情况。
结果刚刚开口询问上山的路,那摊主吓得立马收拾东西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