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秀的金色飞贼

本来对第一场魁地奇比赛还十分忐忑的哈利，在粉红色早晨的刺激下，整个人都沉浸在云端上飘飘然的感觉中，但是他更担心自己在魁地奇比赛出丑了，尤其在美狄亚面前。

想想吧，哈利还夸下海口教美狄亚魁地奇呢，如果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他该怎么面对她。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乔治.韦斯莱轻松地搂着弗雷德的脖子哈哈大笑，看起来格外激动与期待，简直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哈利只以为他是跟以往一样乐观。

已经到了11月，天气开始变寒冷。环绕着学校的山峰变得灰冷冷的，而湖水冻得像冰冷的钢铁。每天清晨，地面都覆盖着白雪。

透过楼上的窗口，可以看见海格，他裹着鼹鼠皮大衣，戴着兔毛手套，脚穿着极大的海狸皮长靴。

十一点钟左右，整个学校的学生好像都集中到魁地奇比赛场的看台上了，许多人还带着双筒望远镜。

座位好像升高了一点，但由于人太多，有时还是很难看到赛场上的情况。

哈利首先看到美狄亚，她和赫敏坐在一起，而罗恩和纳威、迪恩则坐在最上层的一排。

使哈利惊讶的是，他们在一张破纸上画了一支大旗，上面写着“波特必胜”。

哈利甜蜜地认出那是美狄亚的字迹，他常常偷看她写作业的时候观察到的，贵族式的华美精致。

画画高手迪恩还在旗下画了一只巨大的格林芬顿雄狮。然后赫敏施了一个小魔咒，使图画闪烁着不同的颜色。

同时，在更衣室里，哈利和他的队友们换上鲜红的战袍，队长伍德鼓舞着士气，他的语气沉痛而气愤，“我们一定会赢，我们已经六年没赢过斯莱特林了——”

显然的是，效果并不太好，队长的每一句话都敲打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员的心脏，让他们整个人如同悬在半空一般，不上不下，好像随时会坠落。

他们都面色严肃，像是要奔赴战场的勇士，哈利感觉自己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地颤抖。

他是一百年来第一个破格录取的一年级找球手，如果表现不好，哈利真担心自己会被逐出魁地奇队。

哈利与队员一起迈出更衣室，心脏怦怦地跳着，跟着伍德目不斜视地朝着魁地奇球场中央走去。

斯莱特林队长是弗林特，分外高大健壮，眼神里透露着凶狠，双方队长握手行礼，青筋暴起，脸都涨红了，简直像要把对方手掰断似的。

天哪，斯莱特林的球员个个都像达利一样高大，一比起来，哈利发现自己简直瘦弱地像个猴子。

“格兰芬多加油！哈利加油！金色飞贼一定是你的！”美狄亚奋力挥舞着格兰芬多加油旗，一个漂亮的扩音咒几乎让全场都听见了。

她一挥魔杖，一个金红色雄狮的幻象在中央天空中显现，几乎填满了整个球场，昂起头作出准备战斗的姿势，人群震撼。

幻象消失，转而的是“格兰芬多必胜”的字样，格兰芬多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加油声的高潮涌到顶峰。

解说员乔丹激动地拍着桌子，“天哪——多么神奇的魔法——美狄亚.麦克米兰小姐，美貌与智慧并存！让我们期待格兰芬多在这样的鼓舞下的精彩表现！”

赫敏与罗恩也激动地鼓着掌。来看哈利比赛的海格更是笑得咧到天边。

格兰芬多的士气高涨。

魁地奇球员的视力都很优秀，哈利也戴着眼镜，轻而易举地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黑发女孩鼓励的微笑。

人声鼎沸，人影密密，他只能听到她、看到她，哈利的心脏仍快速地怦怦跳着，浑身充满着力量，可这次是因为悸动与决心——

他会抓住金色飞贼，然后送给美狄亚。

伍德的棕色眼眸染上喜悦，作为一个队长，他可太清楚一个好的心理状态对比赛的重要性了。

美狄亚朝着他们眨了眨眼睛，伍德莫名有种感觉，她是看向自己的。

哈利／乔治：我也是这么想的。

美狄亚：……简单的生理反应。

哨声一响，十五支扫帚升了起来，高高耸起，比赛开始了。

……

由于弗林特的恶意挡路，哈利与金色飞贼失之交臂，不过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没能抓住。斯莱特林被罚球。

“该死的斯莱特林！”罗恩咒骂，赫敏难得赞同地点头，他们本能地看向美狄亚，等着她同仇敌忾地表态。

美狄亚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巫师们对魁地奇的热情——即使上次与伍德的飞行非常愉快——但这也不至于成为人人崇尚的运动吧？但这不妨碍她支持哈利，她点头，“我们要相信哈利。”

然而在接下来的比赛，哈利表现得非常神奇？他的扫帚在空中曲折而行，剧烈震动，好像扫帚要将他抛下来，而又好像不让他掉下去——

“就像哈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扫帚！”美狄亚和赫敏同时说。

这简直就像个魁地奇初学者，不，甚至连中等的初学者也不如，初学者一般都能握住扫帚吧，而哈利的扫帚看上去与他默契全无，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可都见证过哈利如鹰般矫健地在空中飞翔的流畅、自由，没道理他突然从天才变成了愚人。

除非——

海格说，“除了黑巫术外，没有什么能干扰扫帚——没有人能对‘光轮2000’作出这样的影响。”

听了这话，赫敏夺过海格的双筒望远镜，她不是向空中望哈利，而是紧张地搜查着观众群。

美狄亚、罗恩与海格奇怪地注视着她。

梅林——美狄亚灵光一闪——赫敏不会怀疑有人向哈利施咒吧？谁跟哈利这么大的仇怨。要知道，魁地奇是一种异常凶险的运动，完全是有可能丧命的！

接下来的一切就更神奇了，赫敏得出了结论——居然是斯内普在给哈利下咒！

美狄亚简直要怀疑人生了，真的会有教授这么闲吗？

如果斯内普真要害哈利，为什么不选择更简单隐秘的方式，比如偷偷地用点神秘的魔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哈利？

斯内普又为什么不选择校外，要知道霍格沃茨可有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呀？他看上去可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其实，还有一个隐秘的反驳点。

美狄亚敏锐地观察到，在斯内普对哈利仇视的目光下，眼底的思绪绝对不是单纯的厌恶可以形容的，其中，有时候或许怀念，有时候又是悔恨……

如此深沉复杂的情感，即使是简单地窥见，也让她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无法相信斯内普只是简单地渴盼哈利的死亡。

只是这些并不方便明说。

赫敏回答不了这些问题，但她果断地跑到斯内普旁边，施展了火焰咒——这还是她和美狄亚昨天晚上一起学的——

斯内普因嚎叫而停止了施法——

哈利的扫把竟然真的恢复正常了！——

哈利从口中吐出了金色飞贼，他挥舞着，乔丹手舞足蹈地宣布格兰芬多的胜利，人群虽有困惑，但立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格兰芬多热烈地夸赞着他们卓越的找球手，将哈利围着个密不透风，哈利喜悦腼腆地笑着。

不论金色飞贼是怎么得到的，这场比赛，他证明了自己。

他不再只有救世主这个名号，而拥有了真正的勋章。

哈利看到美狄亚因为人群的拥挤而准备离开，连忙挤了出去，“嘿！让一下！美狄亚！”身边的同学知道他们关系好，都识趣地让开一条道。

美狄亚停住离开的脚步，面带笑容地看向哈利，“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哈利。”

哈利傻乎乎地笑着，满腔的血液都在激烈地流动，他才意识到，什么是他的动力之源？——美狄亚的每一个笑容。

显然，连金色飞贼的亮光都比不上美狄亚的黑发在阳光下的波光粼粼。

不——哈利突然变得沮丧了——金色飞贼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送给美狄一点也不合适——可这是他赢得的第一个金色飞贼，意义是多么重大——

听到哈利失落的话，美狄亚露出一个微妙的笑，俏皮地眨了眨眼，低声说，“会有其他用处的。”

什么用处？徒留哈利站在原地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