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细水长流

大供奉一言既出，仿佛一石惊起千层浪，武魂殿上下尽知供奉殿多了位小圣女，外界更对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小圣女议论纷纷。在各方各界的虎视眈眈中，小圣女逐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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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皎皎第一次见到女教皇是在四岁时，一次美妙的邂逅——

武魂城内晴空万里，四岁的千皎皎咯咯笑着跑在前面，蒙住双眼的侍女放缓步子后面追着，许是觉得自己甩开侍女老远，皎皎回头看看，脚步不停，再回过头来时，面前多了位美人。

该怎样形容眼前人呢？皎皎冥思苦想，供奉爷爷讲过许许多多神女的神话，可竟没办法找出一人与眼前人相比，眼前之人，矜贵美艳，美眸如秋水流转，连一片衣角都使人不忍沾染……

侍女大惊失色，生怕眼前的小祖宗冲撞了教皇，快步向前，行礼问安：“教皇冕下！”

这就是武魂殿的教皇吗？皎皎想着，对上比比东的视线，鬼使神差般她不合礼数的开口：“妈妈……”

侍女更惊，头埋得更低，将要开口替圣女辩解：“冕下……”比比东被清脆的童音触动，恍惚间，她想起某位不愿提及的故人，眼中划过一抹狠厉，她看着千皎皎鬓边的羽毛发饰随风而动，也鬼使神差般打断了侍女：

“罢了，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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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天斗皇宫内

千仞雪坐在桌边，手执一支羽毛笔，刷刷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桌边摆放这一纸画满幼稚儿童画的信笺，信中不是宏图大业，而是小圣女对他浓浓的思念——不大的信纸，写满了千皎皎笨拙书写的“雪”字。千仞雪满眼宠溺的写着回信，信的最后，也颇有童趣的画上幼稚的纹样。把信封好，交由候在窗边吃饱喝足的灵鸽，拍拍翅膀，灵鸽振翅飞向武魂殿方向。

千仞雪久久伫立于窗边，注视着灵鸽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月光如水，撒遍他身，圣子敛去面上的温润，冷漠地向着雪夜的寝殿观望，亲身潜伏七年之久，他清楚，慢性的剧毒已渗透入皇室内部。白日的虚与委蛇令他倍感疲惫，唯有想到供奉殿中那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才能感到些许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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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雪一开始是对所谓圣女嗤之以鼻的。

怀着对爷爷决断的质疑，千仞雪乘夜赶回供奉殿，未等他委婉的提出于礼不合，却先被爷爷怀中的女婴吸引，沐浴在天使神的圣光下，她睡的安稳，却在千仞雪走进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仿佛能够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瞬间将他充盈，仿佛有什么填补了他残破的灵魂，难言的冲动在他心中叫嚣着：把她藏起来！千仞雪被猛然冒出的想法吓到，面上不显，便见千道流停止祷告，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到来。沐浴着天使神的光辉，千道流的嘴唇一张一合：

“小雪，锋利的刀需要掩刃的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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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细水长流，皎皎不断长大。当再一次回到供奉殿，看到稚嫩的小姑娘仰着脸笑着叫哥哥时，千仞雪心中，便种下了一个小月亮。

哑巴爱说话命运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