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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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豪庭]

从律所回家的一路上虞绾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好好沟通不能发脾气，甚至于将车停在停车场后虞绾还一口气闷了大半瓶冰矿泉水让自己冷静。

她今天推掉了原计划加班进行的所有工作准时踩点回家，在车里自己冷静了半晌，确定已经过了丁程鑫的放学时间，深呼吸之后拿上手包回家。

“姐姐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好早，姐姐有吃晚饭吗？我看冰箱里还有鸡肉和板栗，我给姐姐做个板栗鸡下点鸡蛋面吃怎么样？我知道姐姐喜欢溏心蛋。”

虞绾的开锁声像是丁程鑫的一键启动器一般，原本这只是他再平凡不过的一天，如往常一样独自一人上课下课然后回到空荡无人的家里，为了省钱他在走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一个煎饼果子当做晚饭。

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上的短视频，计划着明天的实习面试时便听到你出乎意料地竟然在天黑之前下班回家。

丁程鑫蹦跳着来到虞绾面前，想要如往常一样伸手接过虞绾的包和外套，却没想到虞绾如同没看见一般避开丁程鑫空中的手自己换好鞋子后随手将包和外套扔在沙发上。

这才注意到虞绾不佳的脸色，丁程鑫放低了自己的声音，面上的喜悦更多变为小心翼翼地关切和讨好，他跟着虞绾来到洗手间门框上靠着，看着虞绾熟练摘下自己的耳饰：

“姐姐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吗？没关系，姐姐这样优秀的律师什么样的困难都会顺利度过的，晚饭没有胃口的话我给姐姐做一个酸汤肥牛怎么样？那个是开胃的…”

“丁程鑫。”

此时此刻的虞绾哪里有心思坐下来和丁程鑫一起吃晚饭，板着脸色打断他，“我这样的律师什么困难都可以顺利度过，那你呢？你这样的学生为什么连考试都过不了？”

一语既落，丁程鑫面上的笑瞬间僵硬，而后彻底消逝。

虞绾对上丁程鑫的双眸，强忍着心底的怒火尽量保持平静：

“阿程，你告诉我你平时究竟在干什么？究竟有没有好好学习？今天你的导员给我打电话了，他告诉我你这次的期末考试总共八门课挂科了五门，其中还有两门是你直接缺席压根就没去的，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被学习下了严重学术警告，你再这么下去要是连补考的过不了你是有可能被强制性留级甚至退学的！”

不知是因为虞绾显而易见的怒火，还是丁程鑫自知此事理亏有错，垂下双眸耷拉着脑袋做足了犯错被抓包训斥的小孩模样，丁程鑫喏喏道：“我…考试那天发烧不舒服，睡过了。”

“阿程，没记错的话考试那天早上你不仅起了个大早给我做了早饭，晚上我回来后你还给我带了你打工地方的奶茶和我讲了你遇到的奇葩顾客。”

虞绾早就电话里询问了老师考试的日期，直接拆穿丁程鑫的谎言，“老实和我说，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不信你是学不懂学不会，更不信你是什么睡过了生病了，到底为什么不好好考试甚至不去考试？”

虞绾是律师，丁程鑫自知这样的谎言蒙蔽不了虞绾。

“姐姐，你还没吃晚饭呢，你有胃病不能这样不规律，我先去给姐姐做点晚饭。”

“站住！”虞绾径直叫停丁程鑫的脚步，“丁程鑫，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虞绾没有叫阿程，而是严肃又郑重地唤了他的全名丁程鑫，她看着丁程鑫的背影，如今他已经长成高自己一个头的顶天立地的少年，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她是看着丁程鑫长大的，但虞绾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人。

“姐姐，就让我退学吧。”

“你…你说什么？”虞绾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丁程鑫缓缓转过身来对上虞绾的视线，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浸满了晶莹，也滚烫灼热了虞绾的心。

丁程鑫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姐姐，我不想读书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虞绾是一路看着丁程鑫如何在高考前夕挑灯夜战，看着丁程鑫在当初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又是怎样的欣喜若狂，她前些天去学校参加周年庆开放日还在欣慰如今丁程鑫终于能够和他的同学和睦相处，

“不读书的话，你想干什么？”

“我想工作，姐姐，无论什么工作都好，只要能赚钱就行。”丁程鑫吐露真心。

虞绾叹气，急切来到丁程鑫面前抓着他的双肩，压下自己的脾气循循善诱道：“阿程，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觉得你学的是设计太贵太耗钱你有负担，但是你真的不用为你的学费和花销问题担心，你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你的未来有无限可能而不是现在辍学去打工，好好写个检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交给你们导员然后好好准备补考。”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读了。”丁程鑫仍然是垂着头，来来回回只有道歉和不愿意再去学校读书。

也正是他这样消极的态度成为了虞绾情绪爆炸的导火索，虞绾满腔恨铁不成钢的怒火，这也是虞绾第一次和丁程鑫大声吵嚷：

“丁程鑫，我是你姐姐，你的一切上学费用自有我来负责，明天就去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兼职都给我辞了从此专心学习专业课，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你选择的权利，更没有你愿不愿意，这是你当年高考最梦想的学校和专业，你现在说不想上就不想上了？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同意！”

“可是我压根就不想让你当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