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回家跟你说。”金舒悦在车上,心痛如绞,说不出别的话……
脸上,边伯贤动手的痛感已经消失了,他并没有用力,但金舒悦却难受的无以复加,他们之间在一起三年。
纵然是边伯贤怀疑金舒悦父亲杀了她母亲的时候,也只是嘶吼,没有动手。
可今天,这一巴掌,既然打了,金舒悦是一定要还回去的。
睚眦必报,向来就是她的作风。
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回到家里,大哥金俊勉西装革履,正在客厅里和几个手下谈事,见到她回来,神色一顿,示意那些人先下去。
“都走,都离开这。”金舒悦皱着眉头,也让保姆和管家都离开了。
一时间,欧式风格的大厅里没有了外人,金舒悦这才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反手砸碎了清朝的古董花瓶。
这是边家送来的新婚贺礼。
“你这是怎么了。”金俊勉脸色一变,上前想要拦住她,却晚了一步。
“这是你最喜欢的礼物,怎么舍得扔了。”
“哥……边伯贤骗我的,他根本就不爱我,我公司已经快被他用合理的手段掏空了,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婚礼那天,我和我的公司,就彻底名声扫地了。”我说着,从手机里找出边伯贤和我在房间里争执的录音。
金俊勉耐心听完,全程面色都极为平静,开口道:“边伯贤眼里不揉沙子,当初肯放下误会娶你,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但谁能拿捏你,你这小狐狸,还知道录音,只要有这个录音,任谁也拿捏不了你。”
金俊勉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可金舒悦却笑不起来,她是聪明,察觉到不对劲之后立刻打开了录音,可是听到边伯贤承认的那一瞬间,她还是那么难受。
只是,这种心情,常年冷若冰山的金俊勉怎么会明白。
这个亲大哥今年二十八岁,却好像已经有了四十八岁的沉稳和平淡,一切事情谋定而后动,没有谁能给他得到生活带来波澜。
但也是这种性格,金舒悦在他的庇护下,根本没吃过什么亏。
“大哥,把你的法务推荐给我,我要自己解决这件事。”金舒悦平静了一下心情,看着一直保护自己的大哥,她知道,这件事情,只有自己下手,才能断干净。
“好。”金俊勉想了想,把备注为金珉锡的一个联系人,推荐给了金舒悦。
金舒悦收到名片推荐,转身要上楼整理数据。
身后,金俊勉还是嘱咐了一句:“舒悦,想要在婚礼上算计你,这根本就是想要彻底撕破脸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他现在的心思,若是你扛不住,还是告诉我最好……”
“那个小子,我怕你下不去手。”
“不会的。”金舒悦压下情绪,声音清冷。
他们金家三代就能做到五大家族第二,靠的就是一脉相承的冷血和果断,金舒悦是亲生的最小女儿,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干正事,但到了这种时候,她心里拎的清楚。
不管自己心里有多爱,边伯贤,都只能和她是死对头了。
走上楼,她联系金珉锡准备诉讼的问题,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钱该赔得到都赔了,闹不出什么风浪,就是怕边伯贤再次举证,举报他们公司贩卖假珠宝,这就麻烦了。
所以事先准备好司法程序,抑制舆论,最为妥帖。
“金律师,您是我大哥公司里的老人,我相信您的业务能力,但这件事情的关键节点该怎么做,你都需要问过我。”金舒悦发了一段语音给金珉锡。
她不是害怕保不住公司,只是怕关键时刻边伯贤会改变主意,如果他心软,自己也一定不会下手。
金珉锡回复了一个‘明白’。
入夜,金舒悦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心里淡淡的,只是睡不着。
边伯贤在卧室里,窝在沙发上,雪茄一根接着一根。
他原本平整的黑色衬衫,起了许多褶皱,面前的威士忌已经喝了半瓶,眼色带着些迷离,微醺,比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多了几分禁欲。
“金舒悦……为什么你偏偏是金家的女儿……”边伯贤呢喃着,垂下一滴泪。
他爱金舒悦,三年前一见钟情,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他为她撑起整个家族,只为了和她门当户对。
他为她遍寻珠宝古董,只为了那一个浅笑。
可偏偏,偏偏让边伯贤知道是他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母亲,这千古的难题,他该如何抉择。
“咔哒。”卧室的门被推开。
一男人走进来,弯腰说道:“边总,一切舆论都准备好了,一旦发布,金小姐的公司股票会大跌,名声俱悔。”
“要做吗……”
“做吧,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我会一步步吞噬他们所有的产业。”
“对了,舆论发布之后,告诉金舒悦,我不会和她离婚的。”边伯贤掐灭手里的雪茄。
这个仇,他要报,他要一步步搞垮金家,直到金老爷子磕头认错,但是金舒悦,他也不会放手。
“是。”男人收到命令,转身出去。
翌日,A市头版头条:金家最大的珠宝公司贩卖假货,欺骗消费者,偷逃税款,数罪齐发。
办公室里,金舒悦一点点滑动这些头条,眉头紧皱。
“欺骗消费者……丧心病狂赚黑心钱……”
“偷逃税款,辜负人民……”她念着这些污蔑,肮脏的字眼,眼里的恨无以复加。
“边伯贤……你还是做了。”
此刻,金珉锡发来消息。
【金总,需要立刻反击嘛?】
【要,我要他进监狱。】
金舒悦飞快的打字。
交代完的一瞬间,她攥紧拳头。
顷刻,事情还没被发酵起来,金氏集团就第一时间收集所有污蔑的信息证据,发布律师函,并且将录音发布出去使舆论明白事情的真相。
下一秒,一群黑衣男人冲进边伯贤的高层办公室,十分钟后,金舒悦到场。
她还是那身皮衣,戴着墨镜,走到边伯贤面前,甩出一张律师函:“边总,我以为您会等等再动手的,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哦,对了,你应该是不知道那天我录音了吧,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
“一会我的律师会到场,就辛苦您去监狱里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会好好让人照顾你的。”
真皮座椅上,边伯贤眸子微抬,看着金舒悦。
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