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江允深觉胤禛话里有话,他这段时日虽未同她见面,却殷勤不断,今儿补品,明儿珍宝,江允不禁受宠若惊,一向秉承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的她,看着那些举世珍品,只觉得心中后怕。
江允颂芝,我之前对雍王是什么性子?
颂芝小姐您一直爱慕雍王啊,雍王与您也是情投意合
江允什么?!
江允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个年世兰是个大恋爱脑,从没入府之前就开始爱慕雍王了。
不过幸好,这个时空的雍王有副好皮囊,至少看上去赏心悦目。
原来年世兰和雍王还有这层关系,怪不得自己冷淡对待之后,换来那么多珍宝,合着都是讨好。
话说回来,讨好又怎样,若非利益牵扯,雍王怎能让年羹尧的妹妹入府,况且入府之后险象环生,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破欢宜香,江允就坐等着雍王会如何算计自己。
除夕夜,年大人和年大将军入宫赴宴,江允身着年夫人命京中能工巧匠定制的新衣,对镜欣赏一番后,心满意足的吃着年夜饭,又和颂芝放了烟花,心中感叹古人的生活也没她想象中的无趣。
江允颂芝,京郊的梅花可开了?
颂芝开得极好呢小姐!您是想去赏梅吗?我这就让人备车!
主仆二人欢欢喜喜去了京郊梅园,红梅热烈,白梅含蓄,二者交相辉映,江允下意识想掏出手机拍照,却反应过来现在的年月,右手尴尬地在腰间搓了搓。
颂芝小姐可是饿了?我去车上给您拿蟹粉酥来
江允嗯,快去快回
梅园中不乏京中的王室贵胄、官宦显贵的人家的小姐和夫人们,江允疲于处理此等交际,所以才让颂芝快去快回。
她正细数着眼前这枝白梅的花瓣,就听见身后一声柔软如水的女声的呼唤。
柔则年小姐好兴致
江允转身,甄嬛的脸横冲直撞进她的视线!她下意识觉得副本开得太快,怎得这么早就相遇,欲开口之时,突然觉出不对劲。
以甄嬛如今的年岁,必定不是这副模样,而眼前之人细看之下,在神韵之间并不与甄嬛相似,再瞧打扮,倒像是哪家的贵妇人。
江允不知您是哪位贵人?
柔则雍王府侧夫人,柔则,见过年大小姐
柔则,那不就是纯元!
可她怎么仅仅是个侧夫人?那如今雍王夫人又是哪位?
江允礼貌回礼,但是她并不准备同柔则寒暄做戏,反正日后都是要相见的。
柔则年小姐不熟悉我也是正常,不过我熟悉您就足够了
江允您何出此言?
来者不善,这个柔则并不如江允印象中的那般温婉可亲,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反而是刻薄与咄咄逼人多一些。
柔则年小姐与雍王往来甚密,这好东西如流水似的送进年府,我们全府上下都久闻您的大名呢
这是吃醋了,来她这里讨说法啊。
可笑至极!
江允侧夫人,这话可不敢轻易说出口啊,您以侧夫人的身份替全雍王府发声,可不就是替雍王和夫人发声嘛,小女闺阁之中素来只闻得雍王夫人贤德睿智,一向尊重敬仰,您这话出口,可是要负责任的,难不成是夫人让您给我传的这话?
江允此言一出,柔则的脸上立马青一阵红一阵,如此看来,她猜得没错,柔则作为嫡女,未如原先的轨迹成为正妻,心中无限怨怼。
柔则反正,小小年纪一股狐媚子气息,这就勾的王爷魂儿都飞了,来日都是府中姐妹了,还劝妹妹收敛些!
江允侧夫人这话可错了,一来,雍王殿下英明,为陛下和政务鞠躬尽瘁,政绩有目共睹,何来被我勾魂一说?二来,选秀尚未开始,侧夫人怎得就断言我会如雍王府,可是流言蜚语,人云亦云?若是此事禀报了夫人,夫人又当如何看?
柔则你!你莫要威胁于我!
江允侧夫人,我尊称您一声侧夫人,您也要自己掂量着是否当得起我的尊重,以你我的身份尊卑,您当尊称我为年小姐,而非以你我代之,毫无礼数!还有,我不屑威胁您,还请您莫要自、作、多、情
江允几句话,气得柔则心口疼,病美人拂袖而去,江允心中倒是痛快。
这几日在年府,观察年夫人治家之道,她也习得不少,也是才知道,在徽朝,只有正室夫人有绝对的内苑主导权,侧夫人上位的,基本是天方夜谭,且侧夫人就是妾室,权力很小,侧夫人之下的选侍就更不必说,位同奴婢。
颂芝取了蟹粉酥回,江允却吃了几口,继续好心情的赏花,只是她脑中乱得很,刚刚柔则的出现,致使大量的疑问接踵而至。
比如,正室夫人是谁,柔则为什么活到现在而非难产而死……
本以为拿到的是标准答案,如今看来,也只是模拟卷的罢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