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涛】梦（下）

结尾有些仓促，反正这篇是拖的又臭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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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我还是像初三时的梦里一样爱着那个人。我跑向我们一同走过的街，不敢去想他每次找不到我之后的失落。又是怎么鼓起勇气再次寻找。

  一遍又一遍。

  我一遍遍的走，像是弥补那段空白的时光，就好像我和他还并肩而行。

  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梦中第一天的清晨转为第二天的午后。我恍惚间看到了他，而那只是他留给我的一个孤独沧桑的背影…到底走了多少遍，才被梦里的路镌刻下了身影…

  明明背挺得那么直，我却觉得他下一刻就会佝偻起来。单薄得紧，好像随便一阵风吹来，他就会随之而散。

  事实上是不用一阵风，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心痛的无法呼吸’我以前觉得这句话很矫情，有夸大的成分，此刻才知道这句话是写实。

  我哭不出声，嗓子很痛，连呼吸都痛。喘不上气。心好难受，难受的想马上死掉。但我终究没有死在梦里，只是眼泪不住的流。

  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我不认识他。却没由来的认为只有他知道我爱人的去向，也只有他能帮我。我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哭着求他告诉我我的爱人在哪，求他帮帮我。

  他不说话，冷冷的看着我，或许是我的声音使他烦躁起来，转身就走。我拉住她，跪在他眼前。

  我一定很狼狈。

  沙哑着声音“求你告诉我我的爱人在哪”“求求你…”机械的重复…我当时就想，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看我爱的人一眼，就一眼。

  我眼前的那人终于动摇了，他叹息一声，拉我起来，指着我的胸膛——心脏的位置。“心里”他终于开口了。我愣住了，连他何时消失的都不知道。

  是啊，他在我的心里，我没有一日不思念他，不论何处，我离他都不会远了。他活在我的心里，从此不死不灭。

  他的样子又清晰可见了，啊…原来戴着眼镜啊，难怪当时会蒙上雾气。我在梦里痛哭，于现实中清醒。我找到了我的爱人，也许我真的疯了。

  我以为自此生活会平静的过，时钟也会平稳的走。的确很平静，直到我转入尖子班。

  我站在讲台上，身边是尖子班的班主任，底下的少的可怜的学生。我看到了，梦中的那个人。

  他低头写桌子上摊着的资料，对新转来同学的事毫不在意。我的心忽然疼起来——如同那天哭的窒息的疼。怎么回事？

  “张涛，你坐在姜凡旁边吧，就那个刚舍得抬头的”他终于肯施舍给我这个插班生一个眼神。错觉吧，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惊讶和喜悦。老师安排我坐他旁边，惊讶还有，喜悦？算了吧，多半是我看到他像梦里那人自我脑补的。

  我走向他，就像我走向我的爱人。他又低下了头，我就说嘛…他们除了长相相同，还能有什么呢。

  认真听课！我命令自己，然后发现我根本听不懂…我又开始想我的梦，想身边那个与我爱人一模一样的人。叫姜凡吗…不对，他叫姜凡，可我的爱人不叫姜凡。

  下课后，我的前桌热情的介绍自己和其他同学，我一一笑着回应。他介绍到姜凡时，我有点笑不出来。

  熟悉了之后，我的前桌薛珅，那个爱看言情小说的陈希和姜凡常常教我题，帮我补落下的课程。我也能像面对同学一样面对姜凡了。姜凡似乎对我有些暧昧，使得我常常恍惚间以为看到了我的爱人。

  后来，也是一个雨夜。我因为多写了几道题，导致我准备回家人时面对的是倾盆大雨。我在教学楼延展的檐下等雨停。或者等雨小点的时候一鼓作气跑回家。

  只是这场雨像极了梦中那场。

  让我想起姜凡，想起那个中断的吻。也许天道看我可怜让我见到了和我爱人一模一样的人，已经是我幸运了，我还奢求什么呢。也太贪心了吧张涛。竟然还想着姜凡就是梦里的爱人。

  我的身边站了一个人，是姜凡。我们谁也没说话。沉默很久很久，他忽然开口“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在梦里见过你”我听到他的话后竟然在害怕。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却一开口就破了音“我也梦见过你啊”“我刚开始看到你时只是不敢相信，现在才知道真的是你”“我也是”

  我们又开始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在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终于响起“你记得那晚的雨吗”“我记得”

  “我找了你很久，我好想你”“我知道的，我也好想你啊”

  “那你还喜欢我吗”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不但还喜欢你，我还很爱你”

  “我…我可以亲你吗…像那晚”我笑了，只是流出泪来“可以”

  我们拥吻在一起。

  两个在梦里相爱的疯子终于在现实中遇到了彼此。

  很多事情从此有了新的开始。

  我们很爱很爱对方，他不说，我也知道。

  我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