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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理想

束发……

整个聚餐中路屿沉都烦闷不解。他反复的想着,刚刚那男人是谁,和肖予恩什么关系。看起来还很有钱的样子。难道是她家人?或者是……不可能,他的想法刚冒出就被自己否决了。

  “谢谢哥,不用送了,你应该很忙吧。”肖予恩转头对肖衡说道。

  肖衡的手正握在车门把上,看着她的疏离也没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淡淡的回答道:“好好考虑,注意安全。到了发个消息吧。”

  肖予恩点点头,转身离开。

  肖衡看着那到远去的,纤细高挑的背影,眸色微深。他打开车门,进入车内后,他向后倚靠,骨节分明的手按向眉心,少顷捏了捏鼻梁,对司机说了声“回公司。”

  肖予恩看了下时间,“他们聚餐好像还没有结束,要不要去看看。”边想边点开微信给何若彤发消息。

  何若彤收到肖予恩消息后,连忙回道,“还没有呢予恩,你忙完了?快来找我,我们这里可好玩了。”

  本来还不确定的肖予恩,不得不打车去到了餐厅。

  肖予恩给肖衡回了消息后刚好看到了路屿沉给她发来的消息。

  就在刚刚何若彤给肖予恩发语音时路屿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你要来?”

  “嗯”。“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

  路屿沉收到消息,打了声招呼立刻就起身出去了。

  肖予恩刚下车就看到了倚靠在餐厅大门口的路屿沉。少年俊美倨傲,凛冽桀骜的眼神,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粉红的薄嘴唇。不知怎的,肖予恩就想起以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薄嘴唇的人大多生性薄情。

  抬脚走过去时,路屿沉正好抬眼,与肖予恩四目相对。

  路屿沉从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就算那日确实对肖予恩心动,他也没多想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想遵从自己的内心去靠近她。他路屿沉想要什么从来都会自己去争取。

  肖予恩看着面前突然愣神的路屿沉,本来想打招呼又怕打扰别人,正准备离开,手腕就被路屿沉拉住了。

  肖予恩不喜欢别人碰她,刚想挣开,路屿沉就放手了,他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一起进去吧。”为了掩饰尴尬,路屿沉开口道。

  “好。”

  因为肖予恩的突然到来,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陈老师体贴的问她:“予恩啊,忙完了?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

  肖予恩没来之前,他们正畅所欲言,聊着自己的理想。

  肖予恩回来,刚好就有人提议问问她的理想。

  “理想吗?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当一名翻译家,又或许是想当一名律师。前者是因为她英语好,而且这份工作薪资也高。后者是因为她的家庭。她想要学习法律。但是好像都不是她所热爱的。她从来没有想要真正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去做什么。”肖予恩想。十七岁的肖予恩很迷茫。

  回过神后,她慢慢开口“理想吗?我还没有想好,不过还是先考上大学再说吧。”

  路屿沉总感觉肖予恩说的不是实话。他认为她的人生应该光彩夺目,活得洒脱,肆意,自由的。但是那也只是他认为。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老师们纷纷都想回去休息了,但是学生们才兴奋起来,提议去KTV。老师们想着让孩子们好好放松,而且明天还是星期天就没有说什么。叮嘱注意安全,不准喝酒,就纷纷结伴回酒店了。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KTV。何若彤和羿嘉阳他们都开放起来,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只有肖予恩想着签约的事情。

  而路屿沉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电话内容大致就是他父亲让他回老宅一趟。

  路屿沉烦躁的回答:“嗯。”

  路阳暴躁的开口:“你别给老子不理不睬的,你爷爷过寿,你妈也会来。”

  路屿沉戏谑的开口:”哦,你说的是哪个妈?”

  “你亲妈。你最好别给老子弄什么幺蛾子”路阳脸色发青,忍着暴怒回答道。

  后面的话路屿沉听都没听,就挂了电话。

  大家玩得差不多了,都坐回了位置上。这时候羿嘉阳提出了玩真心话大冒险。虽然游戏老套,但是他们仍然玩得不亦乐乎。

  两轮过后,路屿沉被抽中了。而提问的正是肖予恩。

  肖予恩不知道问什么,也不好为难别人,想着刚刚在餐厅他们聊理想,就随便问了句:“刚刚在餐厅时,你说你的理想了吗?”

  路屿沉摇摇头,当时他刚好出来接她了。

  “那就说说你的理想吧。”

  “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从事飞行器制造工程。”

  “造飞机?”许多人惊呼。

  “听这名字就很高大上!”何若彤眨巴眨巴眼。

  羿嘉阳拍了拍路屿沉:“行啊,兄弟我支持你。”

  路屿沉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造飞机。”

  “是个不错的理想,希望你可以实现。”肖予恩对路屿沉说。这么早就有自己的理想,他的人生目标明确,肖予恩真心希望他可以实现。

  很快大家都累了。于是结完账后都回去了。

  其实路屿沉没有说完,他的理想其实是亲手造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仅属于自己。

  夜晚,路屿沉做梦,他又梦到了他的那只飞机模型,那只亲手被母亲摔坏了的飞机模型。梦里面,母亲还是和往常一样决绝的离开,因为他的阻挠,亲手摔坏了她送给自己的飞机模型。那时候他还小,只知道母亲不要他了,还摔坏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他后来甚至一点点的把它拼好,以为这样母亲就会回来,一切都会变好。后来,他才明白,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的道理。修好了又怎样,终归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路屿沉起床,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起身去喝了杯冰水。好久没有梦到她了,大概是昨晚提到她太多次了吧。

  清晨,万赖寂静,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的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形成点点金色光斑。

  肖予恩起了床。今天他们要返校了。

  又是客车。

  夏季的炎热总是让人昏昏欲睡。肖予恩听着蝉鸣,看着窗外的一排排树木生长得郁郁青青,和煦的阳光穿过树荫的罅隙和玻璃窗打在肖予恩身上。

  肖予恩给肖衡发去同意的消息后,也忍不住眯起眼假寐起来。

  在夏天里,天好像总是若无其事的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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