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天的比赛,南琛是真的有点累,他抬起手臂,搭在窗缘朝里凸出的石台上,侧头望着碎花窗外浓浓的大雾,眸色很暗。
虽然颜料借是借到了...但是万一画不出来他想要的效果怎么办...
虽然很有可能是拿个调色盘出来给他...也有可能是拿饮料盒...
铅黑色...
难道是一堆黑里面加点灰吗?
他又盯着外面看了半响,察觉到脚步声后才慢慢回头,并没有立马接过对方递来的东西,而是指了指窗外。
南琛“这里以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后者淡淡的瞥了眼窗外,眸色微动,但很快被敛去。
艾格·瓦尔登“嗯。”
艾格·瓦尔登“至少,在我来到这里之后,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
除了那夜的大雨。
南琛慢慢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抬起眼帘又看了看他,低着声音说了声谢谢,两人相视一望,各自转身。
...
小蛋糕还在他的房间里,要不要回去放一下东西再给他送过去...
南琛在路上打量起了怀中抱着的东西,他的房间毕竟是在一楼靠花房的小角落里,从二楼的楼梯下来还要步过大堂,那两扇大门紧闭,但两侧的长窗却大开。
嘶...被冷风吹了个寒颤的感觉并不好,他抱紧了杯中的东西,加紧脚步想走过去。
在大堂里,头顶供明的是一方璀璨的水晶吊灯,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突然之间,一团黑暗的物体从窗外疾速窜入,直接撞击在那水晶吊灯上。南琛耳边顿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感觉……
唔...!
他的背脊滑过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怀中的颜料盒和绘图工具散落一地,后颈与地面的摩擦让南琛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他头晕目眩之际,感觉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他,背后传来了微弱的支撑感。
他吃痛地吸了一口气,鼻间涌进来的却是一阵消毒酒精液的气息...
艾米莉小姐?
南琛缓了好半响才睁眼,失去了吊灯的供明,周遭的一切都有些暗,在他的眼睛未适应应而有些模糊时,隐隐看见一抹墨影正下蹲,似是在看什么...
艾米莉·黛尔“南先生...南琛先生?”
等他视线渐渐恢复清明时,艾米莉·黛尔扶着他微微站起,南琛挪眸望去,那堆琉璃下...
是一滩血淋淋的红泊和一只乌鸦...
南琛“...”
酸水涌上喉咙,胃部紧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迅速转身闭上眼睛,同时用手捂住嘴巴。
后者身体一僵,薄唇抿了抿,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怀中“小鸟依人”多人,半响才抬起眸子。
艾米莉·黛尔“怎么样了?萨贝达先生?”
那抹墨影站起了身子,转头望向他们,微张的嘴唇选择闭上,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南琛只能听见耳畔处落下的声音。
艾米莉·黛尔“我觉得去疗养室更好,南先生。”
...
他闭了闭眼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