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穿着褐色短打,留着短须,目光炯炯,看着很是精神。
萧未晞上车后,棋岱就坐在车夫边上,与其闲谈说话。
尼山书院建在山上,从城里过去,得要半个时辰。
因是驾车前往,不过片刻就到了地方。
时间过短,棋岱只是听了车夫一些经验之谈,至于上手什么的,那是根本没有机会。
棋岱公子……
萧未晞不碍事。
萧未晞展开折扇,轻轻摇着。
萧未晞等有机会了好好学就是。
车夫也将马车上的木箱卸了下来,对着萧未晞问:“客官,这箱子可需要我帮忙送到书房去?”
萧未晞需要,麻烦了。
车夫还从没遇见脾气这么温厚的公子哥呢,连连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尼山书院依山而建,红墙黛瓦,雕梁画栋。
书院门口人满为患,不少年轻公子汇聚在这不说,马车也是多的数不清。
萧未晞等会儿还要麻烦老丈将箱子抬进屋。
车夫:客官放心。
就在这时,一顶花轿从人群中走出,为首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嘴里说着:“襄阳娄敬文娄公子到。”
比萧未晞早到的梁山伯等人见到这一场景,都不惊感叹。
梁山伯真是好大排场。
吟心我家小……公子要想摆排场,那只会比他更大。
花轿到了书院前停下,年过花甲的老奴上前轻轻唤人,只是里面没什么动静。
老奴仆:公子……公子……书院到了。
桥门被里面的人一脚踢开,只见里头出现了一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锦衣花袍,头顶玉冠,很是英俊。
只是这紫衣少年,脸色潮红,手里拿着酒壶,浑身酒气。
紫衣少年刚出轿子,下盘不稳,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前一扑,直接扑在了地上。
老奴仆:公子公子……
老奴仆连忙去搀扶紫衣少年起身,紫衣少年全然不在意,起身后也未看老奴仆,只是将护好的酒壶往嘴里送。
娄敬文再喝一杯!
老奴仆:公子不能在喝了,回头要是被夫子坏了印象就不好了。
娄敬文我呸!夫子算是什么东西!
娄敬文天王老子我都不怕!我还怕夫子!?
娄敬文将酒壶塞到了老奴仆手里,转头又笑呵呵的看着轿中。
娄敬文小亲亲,来,让我香一个!
说话间,轿中有一妙龄女子被娄敬文牵着出来,搂着女子亲了亲她的脸颊。
老奴仆:公子公子,这里是书院不是青楼……
娄敬文你少啰嗦!滚一边去!
老奴仆被娄敬文一把推开,要不是梁山伯等人上前扶了一把,以这年纪摔了一下,怕是不好。
祝英台他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还这样对他!下人是照顾你的人,再说,他的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娄敬文这样啊?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他
娄敬文很是不屑,轻轻一笑过后,高声将那老奴仆叫到跟前。
老奴仆刚走到娄敬文跟前,娄敬文甩手就是一巴掌。
梁山伯老伯!
梁山伯连忙去搀扶。
祝英台你!
娄敬文我告诉你!他是我家下人!我打他跟打狗一样!
娄敬文你管得着吗!
祝英台气结,正想与娄敬文继续理论的时候,只见一道人影晃动,娄敬文被人抬着,一路朝门边不远处的大钟过去,脑袋直接当做木桩,直直撞了上去。
只听钟声阵阵,以及隐约可见的惨叫声。
路秉章还敢不敢欺负老人?!
娄敬文不……不敢了……
娄敬文哭腔渐起,感觉头痛欲裂。
听到想要的回答之后,路秉章将人往地上一丢,也是这时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梁山伯等人。
梁山伯英雄,我们又见面了诶!
路秉章我不是什么英雄,叫我路秉章就好,我也是来尼山书院求学的。
祝英台那我们就是同窗了!
路秉章真的!?
三人相视一笑,满是喜悦。
也是这时,书院大门打开,众人入内,又是闲聊两句,祝英台便开始左右相顾,像是在找人。
路秉章祝英台,你在找什么人?
梁山伯是啊贤弟,你在找谁?
祝英台梁兄,我在找萧公子,也不知道他来了没。
一说起萧未晞,梁山伯也下意识左右看了起来。
结果一圈下来,都没看见人。
梁山伯萧公子是不是还没到?
祝英台这……马车的速度可比我们走路快多了,许是在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