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那个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北京。秦老师正好想找个学生在实验室里打打杂,我就主动接下了这个活。
我依旧住在宿舍,三个室友都回家了,所以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我暑期在校外做家教,赚了一些钱,足够我在北京生活。不回家也好,少了一些鸡飞狗跳。
偶尔秦老师会带着我去医院见习,秦老师是外科学的教授,因为我外科学的不错他也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往外科方面发展。我当然是愿意的,外科医生是我的梦想,站在手术台上是我梦寐以求的场景。
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邓放是在医院。
秦老师的一位朋友是军区医院外科的顶级专家。他和这位国内首屈一指的大牛探讨一个病例,我今天因为正好在附近做家教,结束之后秦老师让我也来军区医院来专家这里混个眼熟,就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正当我们打算结束话题出去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医生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办公室,气都接不上来。
我和老师一对视,心想来了什么重症患者,急到要来找房教授。老教授一看这架势也没多问,就直接让年轻医生带路,一路跑了过去。秦老师知道房教授今天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怕他体力不够支撑接下来的会诊,也跟了过去。
秦老师是个特别细心善良的人,他说心软的人不适合做医生,但是不心软的人绝对不能做医生。这句话在很多年之后我依旧记得,这大概是他自己对“医者仁心”四个字的理解吧。
他回来总是和我说“萧萧,你心太软,不适合做医生的。”我知道,他害怕我过于共情病人的感受,影响判断。
确实,我因为一时的心软和犹豫,没有做成医生。
病人不在急诊室,而是在顶楼的VIP 病房里,我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房教授和秦老师也面面相觑,两个老人虚惊一场,白出了一身的汗。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里面那个人是邓放。
他身上穿着蓝色的军装,原来他是空军。外面深蓝色的外套脱了放在一边,浅蓝色的衬衣袖口解开了一直婉到手肘上方。小臂紧实强壮,青筋明显,好适合扎针…
“片子拍了没?”房教授问了一句
“刚送来,骨裂。”
“房叔,你回去吧,这点小伤不劳烦您跑一趟。”邓放出声,他貌似很不好意思这么兴师动众。
“嗯,找个医生给你上个石膏,这段时间小心点,别在碰到了。”房教授倒也直接,看了下周围这十几个医生,也觉得有些夸张,便转身先走了。“老秦你来干嘛?走啊,吃饭了”房教授看到我们俩也在的时候小声说道。
的确,这一屋子的军医,全穿着军绿色衬衫,我和秦老师连白大褂都没穿,也不知道在凑什么热闹。
“萧限。”背后的人出声叫住我。
秦老师和房教授纷纷扭头,眼睛瞪的大大的,抬头纹更加明显了……
“你俩认识啊?”房教授好奇的问道
“不熟。”我只能这么回答。
#邓放#于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