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戏

“这药是奴家入京前母家独制，只不过家道中落，奴家还是落入贱籍。”月因顿顿，语气哽咽，竟有几分真情。

“不过公子不必万分焦灼，这药是断断要不了公子性命的。只是一段时间若是得不到解药缓解，便会失心发疯，狂 言 狂 语。”月因也不过碧玉年华，往前微微凑上一步，一只娇娇细手拂过独孤言的脸颊，语速慢慢，目光微凝。

放在寻常官家，有个失心疯的儿子虽会落下口舌，但是至少衣食安稳。可偏偏自己身处天家，天子可不需要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儿子，偏偏独孤言还想往那龙椅上爬！看着眼前的人儿，再不觉得美艳动人，只觉得是蛇尾毒蝎。

月因看着独孤言对自己厌恶痛恨却又不能杀掉自己的脸色，心中默默暗嘲，父债子偿，八表哥也莫怪我心狠。

“你想怎样？”独孤言脸黑的都能拧下墨汁了。

“公子，奴家一生命苦，不求财，不求贵，只求了一个心愿。奴家想要的公子现在应该给不起。”月因说的极慢，话中藏着一个呼之欲出的野心。

“但奴家可以帮公子得到。至于是什么，公子还是回去思索三日，三日后，奴家依旧在瑶灵阁等着公子。”月因知道依着独孤言的性子，自然不会全信她一个青楼女子的片面之言，只有回去调查清楚才会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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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正殿上难得凑齐了这么多人。姨娘们站在旁边低着头看好戏，而地上跪着的便是侯府世子程逾邦以及大夫人。唯一没到场的便是小公子——程逾安。

“父亲，你信我啊，姚家那四女我确实不知情啊！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儿子！请父亲为儿子讨回公道！”程逾邦难得低下头向程雄讨个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侯府最器重的儿子。

自从前几年家中子嗣连连夭折，如今也只剩下了世子程逾邦和一直与世无争的庶子程逾安，程雄也一直有让程逾邦继承自己衣钵的想法。大夫人跪在地上哭喊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个劲为自己儿子求情，吵得程雄脑门子嗡嗡得响。

可是这仕途之路从不是一个人的事，得一位身家好的贤内助也是极为重要的。堂堂侯府世子怎能娶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庶女！

可偏偏是皇家的赏花宴上出了事，当今天子也亲眼看见确确实实是程逾邦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女儿，当众升了姚年成七品官员，一方面算是给足了侯府面子，另一方面也想压一压侯府的风头。若是不娶，这不是失了天家的脸面嘛！

“不娶也得娶，要怪就怪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程雄甩了甩袖子，留下哄闹的众人，独自走了。

姨娘们心里都挺乐的，眼见的世子就要飞黄腾达了，以后定没有她们这一群无子嗣的姬妾们好日子过。现在好了，婚事出了意外，以后路子怎么说也要坎坷些。

程雄气得哪个姨娘的房里都没去，待在书房苦思：那姚家单单是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罢了，偏偏是惹事的主，要是今后逾邦得道，姚家还不得更狐假虎威，天子自然也是容不下的，必定会影响整个侯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