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离看着手机中的单子陷入了沉默。
本以为刚那是最后一趟了，却没想到十二点了还有人点单。
离谱的是点单的点的还是……三斤鹅卵石。
就先不问谁闲的肾疼十二点要鹅卵石，这偏偏还是要殡仪馆里的就离大谱了!
要不要这么匪夷所思啊?
好吧，其实甚至有没有都是个问题。
还有，殡仪馆晚上不是不开的吗？
苏九离“唉……”
一想到月底缺钱，苏九离就轻叹一声。
苏九离“还是走一趟吧，嗯，就最后一单，不然明天就起不来了。”
说罢，苏九离便打开缺德地图，根据要求的名字输入：地久殡仪馆
搜索……
下一刻，苏九离便瞪大了眼睛。
苏九离“啊?这间殡仪馆就在我家附近?之前都没注意到过，只记得有家婚纱店，难带现在兴起红白喜事一起干吗？”
几分钟后，地久殡仪馆前……
苏九离站在门口，手僵在了空中，想敲，但又敲不下去。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唯一一个午夜有过敲殡仪馆门想法的人。
犹豫再三，苏九离还是下定决心，他深吸一口气，伸出骨节泛白的手，艰难地向着门靠去。
“咯……”
门向内陷了一点，而苏九离却当场石化。
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压根就没有碰到门，门是自己开的!
苏九离咽了下口水，心里掠过一个可怖的想法，令他脸色煞白。
殡仪馆晚上是不住人的，那么开门的是……
没等苏九离想完，门就又开了些许，这次露出了个头，尽管显得惨白，但也好歹是张人脸。
那男人颧骨微微突出，脸颊上的肉稍稍内陷，双目幽深，两边侧脸还长着奇怪的毛，看起来就像是……猫?
看着眼前矮他半个头的苏九离，那男人脸上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奇异之色，但马上又收敛了回去，只微微有些失神。
苏九离见此也不浪费时间了，干脆先开口。
苏九离“那个，请问这里，呃……有没有得卖，就是那啥……鹅卵石。”
……
苏九离就这么断断续续地问出了一个连小学生都会觉得离谱的问题。
也正因如此，他现在甚至都能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了。
那男人回过神来，似乎没有觉得意外，而是直接把门在稍微打开一点，然后把一个黑色的袋子从门缝递了出来。
苏九离一惊，将信将疑地接过袋子，结过袋子的那一刻他也出于职业操守地验了下货。
当苏九离确认了那的的确确是鹅卵石后，就愈发加深了自己心了的疑惑。
怎么我一问他就拿出来了，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等着?
不得而知……
由于也是十二点了，头昏脑涨，苏九离也就没再多想了。
于是向那男人询问要价。
苏九离“请问，这一袋鹅卵石要多少钱？”
即使苏九离已经是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但他还是出于礼貌，加了个“请问”。
男人“一千五。”
那男人没有丝毫的迟疑。
苏九离“什……什么?三斤鹅卵石一千五?”
这下苏九离也绷不住了，这要价不是摆明了来抢?
不过好像性质也没那么恶劣，没有直接抢就是了，至少是让人可以选择性的被抢劫，是有得选的，不过也仅此而已。
男人“嗯，一千五，一口价!”
那男人重复了一次价钱，然后似乎还担心苏九离会压死价钱而加了句“一口价”。
苏九离的脸一下就黑了，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凑不出来一千五。
嗯……好像也不完全是，如果把自己卖了就一定够了！
这时，男人又开口了。
男人“嗯……要不你先拿走吧，下次订单时再顺便给就行了。”
那男人似乎也看出了苏九离是窘迫，提了个建议出来，不过对于现在的苏九离来说这是唯一选项多一点。
苏九离“这，行吧，谢谢老板，就依你言下次给哈！”
事实证明，苏九离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于是乎也就矫情不得，便顺驴下坡了。
说罢，苏九离就迫不及待地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戴上小黄帽，扬长而去了。
而殡仪馆里的那双幽深的眼睛则是盯着苏九离的离开，直到苏九离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才把门掩上。
树影斑驳，在与小电驴的对比之下急速后退。
电驴之上，苏九离看着手机中的送达地点，眼神逐渐幽怨了起来。
苏九离“这地点，‘东树林深处的一口水井’，就不能再详细一点吗!不过这地图软件也是可以的，这都能导到。”
随着苏九离说完最后一句话，树林回归了万籁俱寂的状态，月光下也显得越发冷清，散乱在地上了白格外瘆人。
“已到达目的地附近，缺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
小电驴停下，苏九离看了最后一眼导航，便拎起鹅卵石下了车。
因为前面要进树林了，小电驴是真的进不去，不说愿意走路去，这么阴森，当然是早送完早超生啦……不是，应该是回家。
贾小乙“哎，哥，你说这次到底行不行啊？”
没走多远，苏九离就罕见的听到了一把人声。
贾小甲“肯定能行啊！不然咱花钱请了演员就亏了，哎哎哎，要开播了，待会别露馅了昂!”
另一个人声响起。
苏九离用拿这手机的手扒开矮树的枝桠。
映入眼帘的是在一台手机面前手舞足蹈的两人，一口枯井在两人的后面，旁边的应该则是一些直播用的专业道具，具体是什么苏九离也不清楚。
“已到达目的地，导航结束……”
缺德地图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九离“到了，就是那两个人点的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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