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翼 番外2催生

“遥遥啊，再过两年，奥利就该上小学了……”邓母欲言又止。

“嗯，是啊妈妈，快上小学了，我有看学区房，也有考虑要不要送奥利上国际学校。”路遥以为邓母作为孩子奶奶是操心孩子教育质量，是不是想要他们回北京来上学。

她肯定是不想的，她甚至想带着奥利去阎良上学，离邓放更近些，让他作为父亲多参与孩子的成长。很多男孩因为跟父亲的相处出现问题，到老都有解不开的节化不开的疙瘩。奥利自出生的大部分重要节点邓放都错过了，尽管这并非邓放能够左右，但既然悟已往之不谏，那就要能知来者之可追，多参与奥利的成长，于奥利，于邓放都好。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遥遥……”邓母有些畏手畏脚一般，扭捏着就是说不出下文。

直到邓放端着切好的果盘过来，邓母终于体会到了有熟人撑腰的底气感，开始恢复往日当家主母的气度。

“我是说，咱们老邓家，一直人丁稀薄，邓放没有亲叔伯，两个姑姑都去的早，再说了就算是还在，对老一辈来说，这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要在外姓人家过年……”邓母看路遥表情古怪，握住路遥一只手拍了拍，“我这么说你也别生气，时代总有时代的创伤，我们那时候，你爷爷他们那时间，这都是无法抵挡的洪流……”

“妈妈，我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我就是……您别跟我绕弯子了，邓放也在这，有什么您直说吧。”路遥拿没有被握住的手抚在邓母握着她的双手上。

邓放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他切水果过来之后拿小叉子给母亲和路遥各叉了一个哈密瓜，结果没人理会他，反而是旁若无人的好像要商议什么。他举着两只手拿着叉着哈密瓜的叉子在那安静地等，就好像一个等着人跟他玩飞盘的边牧。

这时路遥突然cue他，他赶忙把叉子丢回果盘，郑重其事地挺起腰杆相应他老婆大人，一起听他母亲大人吩咐。

“额……也，也没啥大事，就是，就是……”邓母看着在儿童房偷偷张望并且不断给她使眼色的邓老将军，终于是破罐子破摔，“这国家都放开三胎了，遥遥，小放，你们就没考虑，再要一个？”

沉默，石化一般地承诺。邓放皱着眉瞪大了眼，仿佛难以置信：“妈，你怎么这么俗气，不是催婚就是催生的，这大过年的，能不能谈点意料外的话题。”

邓母气得直拿眼刀剜他，剜完了又不好意思地看路遥。她其实还算是个新女性，是不屑于这些的，尽管当初她也希望邓放能早点安身立命，取个知冷知热门当户对的姑娘，生下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毕竟小放这试飞工作刀尖舔血，她预设过无数种结局，任何结局她都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她体会过其中一种——但更希望儿子能如同自己探寻重要的人生理想一般自己找到挚爱的姑娘，而不是被家里安排着按部就班推进人生的进度条——毕竟当年她和邓放的父亲，是少之又少的自由恋爱呢。

奈何家里长媳，她习惯了邓老爷子的老实做派，加上邓老爷子那大男子主义的磨不开脸面，以往催婚这种事都是邓老委派她出面代劳的，如今催生，又是她出马。

“妈，知道你们是想奥利大了能有个完全信赖的至亲，这事儿，我跟邓放会考虑的，给我们点时间，毕竟，他是真的忙，而我也是尽量照顾好奥利让他童年少点遗憾的。”路遥绞尽脑汁为催生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和为不被催生找有理有据的推辞。

“哎，遥遥，还是你体贴妈妈用心，那个，要是觉得带孩子太操劳，妈给你出钱请阿姨，啊……那个那个，可以留在北京，妈给你照看……”邓老爷子在那边手比比划划，嘴里嘟嘟囔囔，邓母猜着他的意思往外说话，差点就舌头打结。

“不用妈，都是孩子要跟着父母生活，奥利跟我和遥遥在西安就行，阿姨也不用你帮忙请，是我工资低怎么地，还让家里掏钱雇保姆。”邓放拉着路遥就往楼上走，“说好了，给我俩留时间考虑去昂，先从过二人世界开始，我俩出去溜达溜达，你跟爷爷带孩子吧！”

大概是还没破五的缘故，虽然白日里景区商场电影院的人多，但到了晚上，路上行人并不多，两个人压马路，显得有些萧瑟和寂寥，有点儿跟世界格格不入的意味。

“遥遥，你别生气，爷爷妈妈年纪大了，就喜欢承欢膝下子孙满堂的热闹，他们想催生，也可以体谅。”邓放小心谨慎地看着路灯映照下的路遥，怕她心有不快又不愿意表现出来。

“我真没生气，说实话邓放，我不是没考虑过，其实我挺喜欢哥哥妹妹的组合的，有奥利在前面，我很想再要一个闺女。”路遥拿围巾把自己裹得结实，嘴缩在围巾后面说话也囔囔地。

“那……咱今天晚上就着手造一个？”邓放握着路遥的那只手贱兮兮的扣她手心儿。

“走开，臭流氓。”路遥顿住脚步，想甩开邓放却又甩不开。

“哪流氓了，你见过哪个流氓带媳妇儿回家休假之后好几天不食荤腥的。”

“哪有好几天！就初二一天！”路遥气得白眼都要照亮夜空。

“一天我也想，食髓知味懂不懂。”邓放搂上路遥的腰，作势要亲。

“行了，说正经事呢，别贫。”路遥让邓放浅啄了一下就推着他的脸把他头推出去，“该刮胡子了老公，扎着我了都。”

邓放脸被路遥捧得嘟起，多少有点滑稽可爱，路遥没忍住又含了他的下唇轻咬一口。

“奥利好不容易体会到父爱，让他再独享几年吧，我怕有了妹妹，你变成女儿奴让奥利吃味。”路遥亲完把头埋在邓放胸膛上，隔着羽绒服都能感受到下面壮硕的胸肌。

“我是这种人吗！”邓放紧紧地环住路遥，“不过也不好说，要真是个女儿，再跟你一样，我还真保不齐偏心谁呢，我的小宝贝可不许别的男人欺负，亲哥都不行。”邓放承认人总会偏心。

要真有个女儿，一定好好疼爱她呵护她，不能让毛头小子骗跑了，他这个当爹的，得提前立个父女守则，首先第一条就是，除了爸爸和哥哥以外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邓放，你是不是又在乱想怎么定规矩约束你闺女了吧！”

“老婆，咱俩这就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路遥翻着白眼掐邓放侧腰。

春风温凉，柳枝抽芽，邓放抱着路遥，幸福地在路灯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