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先知:“我给你的机会够多了。”
永恒先知:“你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我内心:(冷静点……还是先保命要紧!)
眼看情况不妙,我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说:“先知!我是国王派来的使者,你不能杀我!”
永恒先知:“对于满嘴谎言的人,死,有时并不是最好的惩罚。”
我还来不及反应,脚下突然被什么冰冷的异物包裹。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冰晶正在沿着我的腿迅速往上攀结。
永恒先知:“上一个在荆棘高塔里试图偷取“创生芯核”的人,他的下场,你好奇吗?”
冰晶很快升到我的脖颈,仿佛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扼住我的咽喉。
先知径直路过我身边,冰冷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在我身上。
随即他的脚步声没入大殿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中……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先知,你、你要去哪儿?”
“唔——!”好巧不巧的是,冰晶在我嘴边停止了生长,恰好封上了我的嘴。
当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正从大殿顶端的玫瑰花窗倾斜而下。
我竟然……被冻住了一整晚!永恒先知还真是冰冷无情啊!怪不得他身上连一点儿人味都没有……
正对面的王座上,先知正坐着看书,阳光令他冰冷的面孔显出一丝柔和的幻觉。
我试探地开口:“先知大人?那个,早上好啊。”
他低着头,并不看我一眼,似乎不愿给我求情的机会。
我好奇地问他:“先知,你被冰封了这么久,醒来居然还要坐在这王座上看书……再好的位子一动不动坐几百年也该腻了吧?”
永恒先知:“你可以冻上几百年,就知道自己会不会腻。”
紧接着先知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
我可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我真当是多嘴多舌,只好找补说道:“不用,不用。我现在就已经没知觉了……”
恰巧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我只好不死心地再问一遍:“先知,我从昨天进入高塔以后就没吃过东西,能不能先……?”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但他依旧没有抬头。
先知:“普通人不进食,一般能活七天。但你与他们并不相同,像你这么嘴硬的人,也许还能多撑两天。”
“你不会真的要冻我九天吧?”说着我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红了。
先知:“你这是悔悟的眼泪吗?”(我内心os:鳄鱼的眼泪……)
我只好装作十分诚恳的样子,用力地挤出了几滴眼泪说:“我……我交代,我的确不是国王使者。我来,是想请求先知预言我的未来……我找过的占卜师都说我活不过三年,但我不相信他们。”
先知的目光终于从书上抬起,正眼看向了我。
我心虚地回答:“先知我保证!我这次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分虚言……”
先知冷冷一笑说道:“他们说的是不准。”
我:“先知,你已经看出我的命运了吗?”
先知:“胆敢冒充国王使者进入高塔,你的命,可没有三年。”
我:“先知,你不能——唔……!”
我的嘴瞬间又被冻上,先知低下头继续翻书。
大殿里,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月光代替了阳光照射在大殿上,夜晚再次降临。这,就是我溜进高塔后,被先知惩罚的第一天。
在这一天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让这个极地寒冰般的半神心软,几乎是这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黑夜里,我涣散的意识渐渐被一抹金色唤醒,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浮在空中的金色文字。
它们是先知手中那本书的投影。
我心想:(先知是在……找什么吗?)
先知专注地看着那些文字,眉头微蹙,似乎对结果并不满意。
“咳……”我费力地从气管里挤出了一个“咳”字。
尽管我发出些许声音,但先知的视线并没有看向我。
只见先知的视线瞥向我:“又想被封住嘴?多嘴多舌的第一人。”
我:“我没看错的话,先知看的都是花艺类的书……原来你喜欢种花?我也是。”
先知带着寒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先知:“看来你的确习惯了信手拈来的胡诌。”
我只好大声狡辩道:“我没骗你!我做过花匠,什么花在我手上都长得很好。我敢保证,任何垂死的花朵,在我的手中都能够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先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我脑中的秘密一并挖掘而出。
我愣了愣神,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先知……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我没骗你!我做过花匠,无论是什么花,在我手上都可以长得很好。”
他收回视线,手指微微一抬,我身上的冰晶突然开始融化。
我大惊失色地说道:“你……不惩罚我了?”
身体骤然失去束缚,我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先知:“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随时都可以。”
先知合上书,空中的金色文字刹那间消失,大殿突然重回黑暗。
当我的眼睛适应光线时,看到先知已经从王座上走下。
先知:“跟我来。”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先知身后,在高塔漫长的楼梯上行进。当爬上塔顶时,我已经气喘吁吁,先知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疲态。
先知带我来到了塔顶上,却一动不动地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是在盯着什么东西。
我寻着先知的视线望去,只见冰天雪地的塔顶缝隙里正生长着一株倔强清新的小茉莉,或许是因为这极北之地的气候实在是归于恶劣,也或许是在这无人问津的塔顶之上它无法汲取到足够的养分,所以才一直都是含苞欲放的状态,迟迟没有开花……
先知突然靠近我,对我说:“如果你能有办法让它开花,那么等到那时,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地从这里离开了。”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先知,你不骗我?”
先知眸色宛如一片沉寂永久的森林:“当然,我从来不会失信于别人。”
我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那就一言为定!我一定会让这小茉莉开出花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心想:哼哼!不就是让我养一朵小茉莉嘛?让它开花能有什么难的啊!我可是平平无奇的种花小能手。现在看来我离开这里,重新获取自由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