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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病名为爱

恋与祁遇

  “女巫阁下!”

  “女巫阁下快醒醒!他他他……那个男人他又来了!”

  “谁?”我迷迷糊糊地说道。

  “祁煜!除了他还能有谁?”

  “……能在我睡觉的时候,突然一声不吭地跑过来找我,也只有他能做到了。”我打了一个大哈欠,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哎呀!他还在拼命地敲门!女巫阁下,怎么办?”

  我:“小蓝,你去告诉他,说让他先在门外等着,我换套衣服就来开门。”

  我慢慢吞吞地整理好仪表,用魔力在身上变了一套暗紫色的女巫裙。

  我慢悠悠地打开门,看到我的瞬间,祁煜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

  祁煜:“没什么,我想说,你今天这套裙子很美。”

  “哦……谢谢夸奖。我要开始制作魔药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站在旁边观看。”说着我拿起了一旁的手套,随便地套在了手上。

  “咕噜咕噜咕噜……”魔药在小铁锅里不停地沸腾,源源不断地冒着小泡泡。

  “哈——”我忍不住困意,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行了,我实在,太困了……”我托着下巴迷迷瞪瞪睡着了。

  祁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心想: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在宇宙之神的眼中,神是不能产生自己的欲望的,尤其是“爱”,“爱”像是一种能够让一切病入膏肓的“毒药”,一种“疾病”,需要被时空管理者修正。

  而创世神阿斯塔莉亚,是一位拥有爱与逆转命运之力的女神,决定着所有星球的命运和生死……

  在制作魔药的这三个月内,祁煜每天都不厌其烦地“骚扰”我,明天都要盯着我制作魔药的每一步,生怕我在里面偷偷“加料”。

  今晚就是第100天,我需要到海面上用贝壳收集最耀眼的月光作为药引。

  祁煜非要跟着我一起,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只好妥协。我用魔力把贝壳变成了一艘小船,小船慢悠悠地载着我们飘到了海面上……

  我:“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感受到始终落在后背的目光,我忍不住转过身。

  祁煜:“我在想,你果然是个很善良的人。”

  我冷冷地回答:“我是女巫,女巫只会恶毒又恐怖。”

  祁煜:“那你就是一位美丽又善良的女巫。”

  我:“你这样天真,难怪会轻易被爱情蛊惑,甚至愿意献出生命。”

  祁煜:“因为她就像大海一样迷人,安静时像波光粼粼的海面,欢笑时像跃动的浪花。”

  祁煜:“当然,生起气来也有点像海上的风暴。”

  听着祁煜如此眷恋地谈起他的心上人,我心底忽然涌起一丝的羡慕之情。

  可我也只能是默默地羡慕,邪恶的女巫可永远不会得到这样的深情与温暖……

  忽然,祁煜自顾自地吟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调子。

  祁煜对我说:“怎么样?好听吗?”

  我想了想才说:“不难听。”

  祁煜:“这是我的心上人最喜欢的曲子,从前我经常在她的窗下吹着笛子,伴她入睡。”

  我告诉他:“等你变成了人类,你就可以再次吹给她听了。”

  我被祁煜盯得浑身发毛,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怎么又盯着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常莫名其妙地被他盯着瞧。

  祁煜:“其实,我现在也可以吹给她听。”

  祁煜:“不过,我还是想等变成人类后,和她一起做更多的事情。”

  我:“可是,等你变成了人类后,你的时间就也会变得非常短暂了。”

  我:“你的血液与歌声,会在魔药的作用下变成人类短暂而脆弱的灵魂。”

  我:“你会被大海夺走一切,甚至包括你现在所拥有的永恒生命。”

  天上皎洁无比的月光越来越强烈,我倏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贝壳来收集它。

  收集完之后,我将它缓缓地倾倒进了小小的魔药瓶里。

  我将一半的魔药倒到贝壳里,递给了祁煜:“这个魔药的效果很好,一半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祁煜没出声,气氛有点尴尬……

  我猛地抬起头,看见祁煜手中的那半枚贝壳里,晶亮的魔药正腾出濛濛水雾,又被轻柔的海风层层推向我。

  我想起方才呼吸到的微苦香气,但已经来不及了。

  祁煜:“最好的魔药,有时不一定要喝下才能发挥作用。”

  心口已经开始发烫,我挥动手臂念咒想阻止魔药生效,却不料贝壳船先在失控的魔法下剧烈摇晃起来。

  我心想:(糟了!)

  骤然落水的惊恐间,一双手臂将我轻柔地托起,阻止我向海洋更深处沉去。

  祁煜温柔地安慰我:“不要怕。”

  祁煜的嗓音开始变哑了。

  祁煜:“看看周围,你其实很熟悉这片海。第一次来这里时,附近的游鱼亲吻过你的手指,你还说很痒。”

  可我只是怔怔看着他,原本的震惊和恐惧却逐渐正被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冲散。

  祁煜:“后来我在窗下吻了你的指尖,你笑着,随意哼着歌……其实偶尔不那么在调上。”

  祁煜:“可我却觉得,你的歌声比我吹奏过的任何曲子都更美妙。”

  听着祁煜的话,一些被海水浸泡失色的记忆,又逐渐在我脑海中鲜活起来。

  祁煜:“你从来就不属于暗不见光的深海之隙,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祁煜轻轻托起我的脸,他的笑容熟悉而美丽,让周遭的月光也黯然失色。

  祁煜:“你应该要到月光下,到太阳下……那才是原本的你。”

  太阳?我想起上一次见到太阳时,还是躺在一艘小船的甲板上。

我的手牵着身旁恋人的手,头靠着他的头,海风迎面吹来,一切都被烤得暖洋洋的。

  而现在,他轻轻靠过来,额头贴着我的。

  他说:“你安静的时候像平静的海面,笑起来的声音像海浪声,生气的时候,海上就像要刮起风暴。”

  祁煜:“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怕的女巫。”

  我:(我不是女巫,我是……)

  记忆在一点点恢复,可祁煜的身影已经在慢慢消散。

  我:!

  祁煜:“人类的身体不能在海中待太久,我先送你到岸边……我保证,等你醒来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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