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

两岸的湖水不停地拍打着，惹得湖面的小船不停翻转，湖水泛起了阵阵涟漪。

“船家，这是怎么回事？”师铭怨将手帕揣好跑出船舱。

船家撑起船桨头也没回：“好像是风暴吧？可是这湖从来没这样过。”

“公子您到里面坐好了现在……啊！！”

不是风暴，是湖里有人……

随着船家“啊”的一声，小船彻底被打翻，师铭怨和船家一同掉进湖里了。

湖水刺骨的冰冷，师铭怨透湿其中。冷意一寸一骨穿过他的肌肤。他的身体连同五脏六腑都如同被万蚁撕咬、分尸，有千万蝼蚁在啃食他的肉，喝他的血，抽皮扒筋，生不如死。

师铭怨就连跌落湖底神志也是清醒的。

他清醒的承受着痛苦，不知身处何间，去往何方。

师铭怨鼓起勇气睁开双眼，湖水在那一刹那渗入，透过瞳孔杀如其中。师铭怨猝不及防合上眸子，可惜已经晚了。

与其说那是水，倒不如说是硫酸。

硫酸深入双眼，这痛苦可显而知。

师铭怨连哼也哼不出声来。

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他一心只想求死。

痛，真的好痛。好想死，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啧啧啧，这可真是有趣的一幕，想不到你也会痛啊。”

师铭怨躺在地上被人俯视着“上古，你可真叫本座失望，这可不像焚血魔剑该做出来的事。”

“那就准备好接受我的惩罚吧。”

“水流锐利，切于吾手，刃之旋转，转于吾意。”

咒术再次施展，师铭怨又一次陷入幻境，即使他还没从刚才的幻境醒来。

“水刃风暴，狂暴无情，斩断一切，血流成河。”

……

虽然这是幻境，但幻境里所处的痛苦是实打实的，人在幻境里必须清醒的承受所有痛苦。而现实醒来，痛苦也会随之相伴，甚至百倍千倍。

环境中

有一位少年身处黑暗，他在不停的跑，跑。

少年的身后有一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追赶自己。

“啊！！”

少年不幸摔倒“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一样？”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一股记忆引入少年脑海——

“救救我，求求你别杀我。”

“啊！啊啊啊啊！！”

“别过来，求求你了别过来。”

“我我我……不是我，我没有参与这场战争，不关我的事，放过我。”

“呜呜呜，父帝母后你们醒醒，离儿求求你们了，离儿再也不闹了你们醒醒好不好？”

少年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想伸手触碰却过不了那一道屏障。

“还记得吗？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你逃不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上古，想起来了吧？是你欺骗焓渊太子楚莫离，是你害死了他的父帝母后，是你杀背叛自己主人杀死了他。”

又是一阵万蚁撕咬，少年抱头痛哭“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到底是谁？！”

是师铭怨还是上古……

“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面对眼前的杀人如麻的人，少年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他不知道。

“啊！！！！！！！”

“让我死吧！！”

少年的嘶吼越来越大，身上不再有被撕咬的感觉，眼睛微微张开脱离了痛楚。

幻境消失了。

月光照映在师铭怨的脸上，刚回复的他还有些不适应，眼睛睁不开隐隐作痛。

已经是晚上了。

“哟，醒了？”

师铭怨警惕，却摸不到佩剑“谁？！”

“想不到上古这么快就把吾给忘了？啧啧啧，叫吾好生伤心啊。”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师铭怨瞬间暴怒：“原来是你，你想干什么？”

是的，这正是第一次让师铭怨狼狈的人，给他下魑阶散的禽兽。

“帮你想想那些回忆而已。”

师铭怨站起掐住禽兽的脖子：“去你.妈.的，你给我闭嘴，那不是我！！！”

那人也不慌张，垂下手轻轻抚摸师铭怨的头：“上古的戾气还真是越来越重了。”

师铭怨用力推开那人：“我不是上古，我是师铭怨。”

“你不就是恨我没如你所愿杀了武林盟主吗？告诉你，我偏不。我不仅要清河好好活着，还要护他周全，看他统一整个武林。无论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那人的笑容瞬间僵住，这句话显然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你找死！”

“嗯……”师铭怨将痛苦忍住没有叫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本事你杀了我，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伤害他，你的计划永远也别想成功。”

师铭怨被那人狠狠的扔在地上，口齿间已布满鲜血。

师铭怨：“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不是人族。”

“仙族？魔族？”

黑衣人这次倒显得有些平静：“师铭怨，你果然不是废物，可惜了哈哈哈……”

黑衣人嘴角的笑意是掩藏不住的：“月圆了，时候到了。”

“嗷呜～”

狼群奔起。

黑衣人催动魑阶散令。

师铭怨意识模糊，四肢开始不受控制，记忆在倒转翻折，美好被抹去。

“铭兄……”

“我信你与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

“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师铭怨，不要浪费我的药材，要死赶紧死。”

“小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喂!你行不行的?”

少年朝着狼群冲去，在野兽中杀出一条血路。

圆月被乌云遮挡，少年一身褴褛躺在血珀之中。

“上古，你终于回来了。”

“杀了楚清河，助本座完成大业吧。”

“这才是你。”

师铭怨究被上古替代，终要成为别人计划里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