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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详

论宿傩大人爱了我千年

走着走着,在一个个房间里转来转去,很好,你果然在宅邸里迷路了,看着一个个大大的房间和望不到边的走廊,你陷入沉思:要不还是回去?等里梅来找我吧…

  你刚刚准备往原路返回,却发现在一堆房间中穿来穿去的你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突然慌了起来,这可是伏魔殿,传说中充满了妖魔鬼怪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是早上,可是这里的走廊没有窗户,只有几盏黄白色的灯笼每隔几米才出现一次。

你甚至不敢回头,因为你不知道在昏暗的走廊里,会不会突然出现一只怪物,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祓除这些怪物,你最多只能看见它们。

  你咽了咽口水,就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扇扇门似乎都扭曲成了一张张血盆大口,即将要把你吞噬。多年来见到那些怪物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和恐惧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童年恐惧的回忆再一次浮现。

  你不禁想起了那天雨夜的破庙,寒冷和悲伤侵袭着你的内心,那天早上你的母亲正在给你梳头,陈旧的铜镜上映照着你和母亲的笑脸,当时才五岁的你第一次看见了咒灵,那只蜈蚣型的巨怪从天而降,一口就咬碎了没有反应过来的母亲,你被吓的发不出声音,你的父亲听到动静进来,只见到浑身是血的你,并没有看到血红的蜈蚣。

  就那么一瞬间,你失去了双亲,那咒灵没有伤害你,不知是因为吃饱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它在你身前徘徊,缠绕在你的身上。你早就不能动了 ,僵直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比你身体还粗的蜈蚣在你的身上爬来爬去 ,你的身体感受到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和他尖锐的足部,浑身的汗毛倒竖,眼泪流都流不出来 ,就那样逐渐在你惊恐的眼神中干涸 。

  村民们闻讯赶来后 ,并没有看到还徘徊在你身上的蜈蚣咒灵 ,只看见浑身是血的你和家里到处可见的腥红 ,你总算能动了 回过神来大喊着让大家快跑 ,可在那蜈蚣咒灵眼里,这无疑是你 要求他发动攻击的指令 。

来的人都是村里的青壮年 ,五六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下 ,那咒灵确实是吃饱了 ,只将他们的头颅咬下,确保他们没有生还的能力 。你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也没有对死的概念 ,但是只有五岁的你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

  你被全村的人讨伐,无数的谩骂和指责落在一个五岁孩童的身上 ,大家都要求烧死你 ,为死去的村民报仇 。你觉得死了也好 ,毕竟也不知道生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最终还是决定留下你 ,村民将你家的房子烧毁,田地霸占 ,把你赶到村中的破庙里去。那天晚上下着暴雨 ,你看到村子里无数的咒灵倾巢而出 ,你冲回到村中 ,那些咒灵就开始围绕在你的身边 。在受到生命危险时 普通人也能看到咒灵,所以那群村民见证了咒灵将你围在中间的场景 。从此不想灾厄这种词汇就成了你的代名词 。

  你并不怪村民们,也永远不会怪罪他们。毕竟在一个平凡落后的小村庄里突然涌现了一堆怪物 ,那些怪物还环绕一个 无父无母的孤儿身边。惶恐和不安也充斥着他们的心,对一个五岁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坏吗 ?不,只是愚昧罢了 。

  “你在做什么?”浑厚的声音从你的头顶传来。宿傩洗漱完后发现你并不在原来的房间,好不容易找到你就看到你一个人蹲在地上流泪。“别乱跑啊小鬼,发生什么了?”

  你空洞的双眼望向宿傩,泪水还在不住地流下,就在你旁边的灯笼突然动了起来,发出啊啊的怪叫:“小姐,别哭了~”你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直接被吓的跳起来,扑到宿傩怀里。他稳稳地接住了你,像抱小孩一样一手托着你,一手环住你的后背。

  “啊!灯,灯说话了!”你边说边哭,眼泪滴到宿傩肩膀上,洇湿了他的和服。宿傩拍拍你的背“好了,就是个咒灵而已。你果然是有术式的吧,不然怎么看得见它呢?”那盏“灯”缩回了原位,生怕宿傩发脾气一脚踹上来。

  “大人,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你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从宿傩耳下传来,你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很温暖,是多年来你唯一的依靠。

  “大人,是里梅失职。没有看顾好她,请大人责罚。”里梅突然出现在宿傩身前,跪在地上。你连忙坐起来和宿傩说“宿傩大人,不是里梅的错,是我自己找不到回房间的路,才走错的 不怪里梅,要罚您就罚我吧!我不该乱跑的!”

  宿傩笑了一声,立刻变的严肃起来,你看着他有些害怕,宿傩把你往上抱了点,闻着你身上的清香,他心情其实挺好的,但是逼格不能丢,于是正色到:“小鬼,敢在我的府上不守规矩,你自己说吧,该怎么罚?”

  里梅心想:不罚我吗?也对,大人从来没有罚过我呢。果然不论有几个女人大人都最信任我!

  你觉得罚太轻了宿傩肯定不满意,太重了又怕自己受不了,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叹了口气:“悉听大人责罚,妾不敢不从。”大不了一条命,这辈子真没意思!

  “你可有什么特长?”宿傩突然这么问你,你有些吃惊,这是不杀我的意思咯?“妾会制香!”明香教你的制香方法还刻印在你脑子里呢,你也不会别的了,就将唯一的特长说了从来。

  “本大人不用香。”宿傩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小鬼,你的术式是什么?”

  你心里一惊,忙想从宿傩怀里下来,结果你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乖乖按照他的意思趴在他肩头。里梅的头深深地低着:大人要杀了她吗?里梅刚好研究了新的烹饪方法。这女人应该会很合大人胃口…

  你知道术式是什么,在禅院家有人给你们培训过,你似乎只是能看见咒灵,但是没有术式,又或者是还没有觉醒。你有些害怕了,宿傩的眼神太危险了,让你从心尖上开始颤:“大人,妾没有术式。”

  你忍住颤抖,看向宿傩,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真的,从前在禅院家,他们也说妾没有术式!”你的自称不知何时又变成了妾。

  “你是禅院家送来的?”宿傩好像才刚知道你从哪里来,你有点无语,禅院家是当时最强大的咒术氏族,自然是由他们献上贡女啊。“没有术式吗?小鬼,你最好没有撒谎。里梅,你怎么还不起来?”

  宿傩抱着你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往前走去,里梅就在身后两米处跟着。他带你来到餐厅,和你一起吃了早餐,经这样一折腾你也饿了,但是不敢大口大口吃,而是瞟着宿傩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用勺子舀着粥。里梅不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她早就消失不见了。你和宿傩两个人吃早饭有点尴尬,心想着要不找点话说?毕竟这是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诶!

  “大人,妾制香很厉害的,教妾的老师很看好妾的。我可以给您做一点试试,您不喜欢再说?”你想了想说到。

  “随便你,需要什么东西就去找里梅。不是告诉你不要自称妾了吗?”宿傩头也不抬回答到。

  “是。”你回了一句,餐厅内又安静下来。“大人,这个粥是谁做的啊,里梅吗,她做的好好吃哦,是什么肉做的?”你挑着碗里的肉丝,粥里放肉之后变得很鲜,你觉得确实很好吃,也不完全是为了找话说。

  “里梅做的,用的什么肉?”宿傩坏心眼的想,吓吓这小鬼吧,“里梅做的菜,应该是人肉吧?”宿傩说完还是头也不抬,但是用余光瞟着你裂开的表情。

  你崩溃了,真的,虽然你从小到大没吃过几次肉,但是这肉好像确实不像平常会吃的肉的口感。你的表情变得狰狞:人,人肉?真的吗?好像他不像在跟我开玩笑,哪来的人肉?他天天杀那么多人当然有人肉了!我的天哪,想吐…

  你站起来就要跑到门外去,宿傩伸出手一把拉住你“骗你的,我不吃人肉。里梅也不会烧。”你被他拉住,就是不肯坐下“真的吗?大人没有骗我?”你心里很担心 ,这是不是他为了不让你吐掉编出来的谎话 。

  “真的,骗你做什么?好好吃饭,别想东想西的。”宿傩让你坐回去,你已经没有心情吃了,只是坐在那里观察吃饭的勺子和筷子。你并不知道宿傩吃饭的时候不说话是他的习惯 ,你还以为是他心情不好 ,后来你才知道 宿傩从来不在吃饭时说话的。

  宿傩吃完了,见你在观察筷子的材质,笑了笑告诉你“喂小鬼,不感觉这筷子很重吗?”你觉得这筷子很像骨制成的,心想:宿傩大人的筷子都是用象牙雕的?好奢侈啊!

  “是很重诶,大人的筷子都是用象牙做的嘛?”你抬起头问他。

  宿傩捏捏你的脸:“如果拔掉大象的牙齿就为了做一双筷子,那真的很过分,所以这个是拿小腿骨做的。臭小鬼,好残忍哦!”你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 ,轻轻的僵硬的将它放在桌上 ,什么啊 ,拿大象的牙齿做很残忍,拿人的小腿做就不残忍了吗 ?

  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里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她行了个礼,将碗筷收拾好 ,去了一旁清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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