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我么.（加更）

运送学生的卡车在凌晨天光初现时停在学校常年封锁的后门，除了这次考试垫底的张桂源，一同被送上车的还有数次违纪榜上有名的一些学生。

也有挑战高层底线宁死不屈想要反抗一些事情的学生。

张桂源被用力推了一把，上卡车时步子一踉跄，没站稳硬生生因失去重心向前扑倒，他下意识用胳膊撑着壁面，脑袋撞上铁皮制的壁面，瞬间破了皮见了血。

汩汩血液从额角淌下，视线有那么几秒的晕眩。

张桂源“嘶……”

好痛。

不过还好。是他来了。

要是祁纪……小姑娘总是更怕疼些，细皮嫩肉的，到时候再掉眼泪……

祁纪“你他妈的小脑没发育啊？”

祁纪“走路都能摔？”

张桂源一怔。清冷的声线带着浓浓的不悦，甚至压着几分嘲讽的腔调，无比熟悉地在狭窄拥挤的空间内响起，周遭乌泱泱，祁纪冷调的话扔在地上却格外有声。

少年仰起脸的速度都缓下来，晕眩的视野慢慢镇定下来，祁纪那张顶漂亮的脸沾满他大半视野。

她怎么会来呢？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桂源“祁纪？”

发动的车缓慢驶出去，摇摇晃晃得并不太稳当。周遭有人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张桂源却想完全没听见一样，不觉得恐慌，只是一双大眼睛里写满惊讶。

他下意识喊她的名字，祁纪挑着眉，冷哼一声。

祁纪“别睁着那俩大眼炮子看我。”

老实说张桂源的眼睛未免也生得太大太亮了，眼下的卧蚕也分外明显。少年气因这双大眼睛添了一丝萌感，让他本来就没有几分的攻击性更加钝化。

祁纪小声喃喃。

祁纪“怪想把你内卧蚕扣下来安我眼睛底下的。”

祁纪“也不知道违不违和……”

她出现在这里，在他意料之外。张桂源心里起了思绪，然后他忽然像想明白了什么，半释怀半高兴地抬眼。

他的眼底升出某种情绪。

张桂源“祁纪，你是为了我么？”

或许祁纪一定不会点头，他好像摸清楚了祁纪说话的套路。

祁纪“别忘自己脸上贴金了。”

果然。

张桂源没在意，只是弯起唇，郑重其事道。

张桂源“对不起。”

抱歉当时带着情绪转身离开，你应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没有共情你。抱歉当时以为你是混球，但其实你分明真挚又重感情。

张桂源“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袒露真心。

……怪煽情的。祁纪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祁纪“……哦，擦擦血。”

祁纪从外套口袋拿出一小包便携纸巾递给张桂源。

祁纪“看着怪吓人的。”

张桂源“好。”

张桂源接过纸巾，指尖无意划过祁纪的手背，他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眼看了看祁纪，后者没什么表情变动，插着口袋倚在卡车的铁皮壁上。

偏在这时祁纪抬眸，两个人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张桂源觉得脸上一热，又慌慌张张低下头去抽纸张。

纸巾刚攥在手里，祁纪就从他手中抢走的纸。然后抬手红手背擦了擦他的脸，她的手还有牛油果护手霜淡淡的味道。

然后她蹭过自己的脸。漂亮精致的脸蛋上蒙上一层血污。

张桂源“诶？”

张桂源不知所以，下意识发出一声疑问词。

世界黯然失色，祁纪弯起唇露出一个笑。

祁纪“别管，我们都脏脏的。”

她笑起来，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唇角的梨涡柔和了她冷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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