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

话还说完就毫无预兆地向自己倒过来，张函瑞下意识张开手臂环住少女柔软的腰肢。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张函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张函瑞“祁纪？”

回应他的是打在脸侧的少女浅薄的呼吸，和下意识抓紧了他衣摆的手，但下一秒就松开了，整个人无力地昏迷在他怀里。

久违的紧张感从心底蔓延，张函瑞揽过她的腰。

尽管张函瑞自己也看起来纤细薄弱，可祁纪轻得吓人，小骨架没几两肉压着，抱起来并不费力。

张函瑞抱着祁纪不敢多想，第一次往医务室跑得那么快。

他不是感情过剩的人，别人是死是活按理说也与他无关。张函瑞甚至都不太在意自己，又怎么能分出心思给别人。

可祁纪不太一样。从她选择坐在自己旁边开始，一切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没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也不需要被人关怀。祁纪那般冷面孤高的人，他从来不会奢望。

可祁纪却选择向自己伸出了手，一次又一次。

常年不见光的人当然可以习惯黑暗，只是他但凡见过一次就没办法不去想，不去奢望。

贪婪是人的本性，就和生老病死是世间的规则一样，没办法抗拒。

此刻他的在意也是如此明显。

还没到医务室，祁纪就在颠簸的怀抱里睁开了眼。张函瑞微微张着嘴，呼吸很急促。

祁纪“……我没事。”

她扯了扯张函瑞的衣领，张函瑞一僵，靠着墙边慢慢把她放下。

祁纪“低血糖。”

祁纪“你带糖了没？”

这种感觉祁纪很熟悉。她从小就不太爱吃饭，早饭是能省则省的。

低血糖也是日积月累下来活该的毛病。

张函瑞“没有……我去找别人要。”

祁纪“你还能找谁要？”

看着张函瑞转身要跑，祁纪倚着墙一把抓过张函瑞的袖子。

此刻她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但理智仍然在线。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这里离班级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祁纪“先回班，你去找杨博文。”

祁纪“如果他没有，就让他去找左奇函。”

末了她看了一眼张函瑞脖颈间被人掐出的印子，补上一句。

祁纪“你别直接去天台找。”

张函瑞“好，听你的。”

张函瑞点头答应下来，扶着祁纪往班级走，祁纪仍然徘徊在晕倒的边缘，路走的踉跄，深一脚浅一脚的。

快走到门口迎面撞间往外走的杨博文，他扫了一眼祁纪，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张函瑞。

杨博文“她怎么了？”

张函瑞“低血糖……”

张函瑞还没来得及问杨博文有没有糖，杨博文就先扬唇轻哼一声。

杨博文“差点以为恶人有恶报了，白开心了。”

话是这么说，杨博文却伸手从张函瑞身边把那纤细如蝶翼的人捞到自己怀里。

杨博文“交给我。”

张函瑞眼睁睁看着杨博文把祁纪揽到怀里往班级里带，他这才开始回味祁纪带给他的感觉。

她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气味。

她很漂亮，很细腻，也很柔软。

他不想她轻易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