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民没了烟.

祁纪表情平淡，隐隐多了丝为自己得意的骄傲，偏生她表情太无辜，叫人不觉得她实在耍人。

汪浚熙面色有些冷，却又不好发作。

汪浚熙“同学，违规品太多，要给班级扣分。”

他低头在记录表上写下浅浅一行字，在末了处又停笔问她。

汪浚熙“名字。”

祁纪“祁纪。”

汪浚熙没问字的写法，粗略地写了个“奇迹”。

然后带着人离开班级，踏出班级门之前最后抬眼看了一眼那个惹他不快的人。

最好别让他见她第二次。

说实在的，祁纪现在有点郁闷，本身留在班级的储备粮全被查处了，她沉沉叹了口气。

抽烟是会上瘾的。之前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是没试着让她戒烟，她清楚地记得那种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心脏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戒烟太难了。她当时为什么能忍住半年之久不碰一根烟。

不过方鲸死了。这烟瘾又接续上了。

每次想起方鲸的时候就点上一根，关于过往零碎的记忆就会随着烟气弥散而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现在口袋里也没剩多少，这个星期恐怕都挨不下去。

祁纪“学校里应该有商店吧。”

祁纪“有烟卖么？”

港城书院是全封闭式的管理，连周末都不放人出去，又不允许带通讯设备，半个学期下来给家里打电话都难。

祁纪知道这些，但她不太在乎。她没有家，在这儿也是活着，回福利院也是活着。

既然都是活着，还都是没什么钱地活着，在哪都无所谓的。

但她需要烟来慰藉。

她问一旁的张函瑞，张函瑞摇摇头。

张函瑞“没有商店。”

正常情况下都该有商店的。

这要是临时买个什么东西的，未免也太不方便了吧。

张函瑞“我们的日用品需求由班长统计后统一上交表格。”

张函瑞“学校会从外面采购完分配给我们。”

祁纪“……那没辙了。”

杨博文和她不对付这点先不说。香烟是违禁品，杨博文怎么可能给她上交表格。

张函瑞“你很需要烟么？”

张函瑞就坐在旁边，当然看见汪浚熙把她的烟几乎全部带走。

烟似乎是祁纪无法摆脱的必需品。

祁纪“烟民没了烟就像色狼没了女人。”

祁纪想了个特别离谱却又莫名合理的解释。

祁纪“难受得恨不得没长过几把。”

生.殖器官也被她面无表情格外平淡地脱口而出，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张函瑞没接上她的脑回路，呆呆地发了一个音节。

张函瑞“诶……”

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祁纪说了什么“污言秽语”，躲开祁纪平淡的注视有些不自在。

祁纪“没事儿，你不用懂。”

张函瑞的反应被祁纪尽收眼底，他还真是跟方鲸有着如出一辙的反应。

祁纪“这种事左奇函肯定懂。”

随口一说而已，她目光投向左奇函牵起一丝笑意，某种程度上她确实让左奇函很难受，她很满意。

“这种事左奇函肯定懂”

张函瑞表情一顿，垂下眼盖住眼底因此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