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下一个她.

祁纪踩着早读结束后的上课铃进的班级，引来班级同学的注视。

她默不作声地坐到位置上，身旁张函瑞马上从桌洞里拿出一杯尚且温热的豆浆，放在祁纪桌面上。

张函瑞“不知道你吃没吃早餐……”

祁纪“谢谢。”

温度隔着塑料杯壳传递道手心，带来莫名其妙的暖意，她拿起吸管戳破塑料膜，捧着豆浆在班里光明正大地喝。

祁纪偏好甜口，这豆浆不够甜，大概没怎么加糖，她微微皱眉，张函瑞表情就立马有些惊慌。

张函瑞“是……不喜欢么？”

他试探性地询问，扯着嘴角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看向祁纪时眼里却写满了不安。

祁纪不懂，张函瑞为什么要讨好自己，但她擅于实话实说。

祁纪“下次加满糖。”

张函瑞“好。”

原来她喜欢甜口。

张函瑞紧绷的表情这才松弛下来，眼中笑意才有了几分真切，好像心中的石块儿终于沉沉落地。

祁纪是想给张函瑞几分面子，毕竟这是他给她买的豆浆，可是原谅她真没办法把一杯没有什么味道的豆浆全喝下，喝了不到一半就放进了桌洞。

张函瑞“拿给我吧。”

张函瑞看见祁纪的动作，然后弯唇对祁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祁纪以为他要帮她扔掉，于是把那半杯豆浆递给张函瑞。

顺便问道。

祁纪“你认识方鲸么？”

张函瑞接过豆浆的手一顿，“方鲸”两个字落在耳边，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蛰了一下，表情都有一秒的崩裂。

张函瑞“认识。”

他垂下眸，掩去眼底翻起波澜的情绪，说话时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

张函瑞“我就是下一个她。”

祁纪“为什么？”

祁纪脸上终于浮现出生动的疑惑，看着张函瑞格外的不解。

张函瑞朝她弯唇，用那般依然和煦的笑容，讲出不带温度的文字。

张函瑞“没有活的念头，却还有活的力气。”

张函瑞“这样的人，总会想办法早点死的。”

他错开祁纪投过来的目光，摆正了正常上课的姿势。

大概是他不愿再说了。

但为什么会没有活的念头，记忆里方鲸永远是那般的热爱着生活。祁纪收回目光，伴着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的背景音，目光落在了第一排的杨博文身上。

视线里他很认真地在听课。

祁纪也随之看了一眼黑板，罗列的数学公式下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有些让她头疼。

祁纪“……”

看不懂啊根本看不懂，她颇为难受地皱起眉，开始思考人为什么非要上学不可。

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张函瑞见了，就偷偷扯过窗帘为她挡光。

然后抬眼，忽然感觉到一道格外炽热的视线，张函瑞下意识朝那处看，就对上左奇函带这些冷意与轻蔑的目光。

不要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左奇函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带着警告。

张函瑞当没看见。

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配拥有，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