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就一点?”陈麟飨急得换了个姿势。
把玻璃杯放在池台上,夏渊伸展腰线,适时打了个哈欠,“睡了。”
陈麟飨猛地站了起来:“就呆半个小时!”
夏渊走向楼梯的步子顿住,回头看他,气氛静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缓慢开口道:“痒痒鼠的月读绘卷。”
陈麟飨咬咬牙:“我给你冲榜一!”
“成。”夏渊迈出去的步子转了个弯。
“哎你就这身出去?”
夏渊身上早就换成了绵软睡衣睡裤,袜子也没穿。
如果不是陈麟飨大半夜来折腾他,他是打算写些步骤就睡觉的,“换什么?换雨衣吗?”
陈麟飨听这话笑出声儿,捧着肚子憋笑,生怕声音传到楼上去。
他咋忘记了这位夏老师十级洁癖呢……去朋友家happy肯定要玩得一身脏回来,换洗的衣服怎么洗?他一矜贵贵公子会自己偷偷摸摸洗衣服吗?
光是想那混乱至极的黑暗画面,陈麟飨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笑什么笑,别笑了。”夏渊抿唇踹他一脚,露在柔软发丝外的耳朵染上绯红,“滚回你家给爷准备好衣服,我才不坐你那辆小毛驴,逊。”
“是!爷!这就给您准备好去!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麟飨跑得快,跑到门关还能听见他嬉笑声:“皇上~快来翻奴家牌子呀皇上~”
“……”夏渊无言,去冲洗玻璃杯。
*
“你给我的衣服大了。”夏渊骑自行车的时候,风往他身体里灌,虽然还是夏末,但夜里凉丝丝的,手脚有些冰凉。
“虾?”陈麟飨开近了点,“你说虾?”
夏渊真想踹他一脚,“耳背不能究物理。”
陈麟飨这句听清了,嘿嘿一笑,“夏老师——这身穿得你真帅!”
夏渊没有搭理他,骑得快了些。
这家伙的朋友家不算太远,也在花都别墅区这里头,这条道转个弯再骑个几百米远就到了。
夏渊他们家算是个突然暴富主义者,他还记得夏母早年前经常跟他悄悄提过几嘴,说当初怀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他妈妈陈梅凛本身是个医生,理应说很会养生。
但因为他母亲单亲家庭,很穷,导致他妈妈这一代没有什么积蓄。
而夏渊的父亲夏春曾是母亲的一位病人,听说他父亲还是个热心市民从海里捞出来的,醒来时看见陈梅凛还喊了句“妈”,差点没把陈梅凛笑跪下。
夏春失忆了,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晓得,完完全全退回到刚出生的孩童那般。
陈梅凛花了整整六个月教他书写认字,好在天赋和肌肉记忆都在,两人互诉心肠时,感情也渐渐升温。
夏渊长得俊,大部分的基因来自他老爸,而那三分偏阴柔小白脸像,便是遗传于他老妈。
在昌北高中排得上校草名儿的,他夏渊想谦虚让个位,别人也不敢凑着脸往上贴金。
啊....不过自从他同桌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规矩就得换了。
夏渊想到临近晚暮,夕阳打在少年背影上,留下的痕迹,清冷许久过后,似乎也能被温柔化。
“到了!就前面一点路,”陈麟飨手拉了拉把手上的响铃,兴奋地哟哦吼了一声,“夏渊,看到没,就那家。我已经看到好几个熟悉的宝座了哈哈哈.....”
夏渊回忆被猝不及防地拉了回来,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
夜风恰好拂过他面颊,凉意窜进他微大的衣领。
眼前越发离得近的别墅此时仍灯火通明,在周围即将进入睡眠的家户中显得格外抓人眼球。
夏渊对这栋中西结合式别墅有点印象,虽然他们两家几乎是一头占一边的距离,但夏渊青春期喜欢闹事,没有现在沉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