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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理成脏

  Leslie的生日快到了,肖战联系了颜沢一块儿去选礼物,除了生意场上的伙伴,知心朋友也就她一个,在异国他乡也不算太孤单。

  颜沢本就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察言观色很在行,跟人打交道自然也是强项,Leslie觉着这女孩儿聪明伶俐讨人喜,所以也经常跟她来往,每回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也总爱叫肖战带着她一起回去,她开心。

  “Sean,你觉得这条丝巾怎么样?”

  颜沢跟肖战走进了一家罗马市的丝绸坊店铺,里面是各种真丝绸做的绸缎配饰。

  他俩在里面随意逛了一圈,在众多的配饰中,颜沢心细地瞧见了一条特别与众不同的丝巾,那跟Leslie的气质很搭,便叫店铺老板拿给她看看,还问了问老板这条丝巾的面料。

  那上面有一些牡丹花的元素,色系偏素净淡雅,她觉着,Leslie应该会很喜欢的。

  店铺老板告诉她,那就是含有中国国花元素的一条纯手工丝巾,由桑蚕丝纺制而成的真丝面料,是最近刚设计好的一款小众样式,很特别,也很别具一格。

  说到设计,肖战最懂了,所以颜沢转头就询问了他的意见。

  肖战走过去拿过那条丝巾,在手上摸了摸,感受了一下触感,冰凉丝滑,质感还不错,摊开看了看设计的元素和风格,也的确蛮好的。

  而且是跟中国国花元素相关的,并且这条丝巾的设计风格素净低调而不张扬,他很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就是这样的人,说夸张一点,这条丝巾就好似是为母亲特制定做的一样。

  “挺好的,你很会选。”

  肖战点头道,他表示很满意,并且非常肯定颜沢的眼光,在颜沢得到肖大设计师的认可之后,她就像在那一时盛放的花朵,心花怒放,顿时喜笑颜开地展开了温柔的眉眼。

  转头又欣喜地跟老板说着:“Avvolgilo per me.”(帮我包起来。)

  接着又去逛了商场,进了一家卖名酒的商店。

  货架上放的都是一些有年代和有珍藏价值的奢侈品名酒,颜沢喜爱收藏那些看似简单却又高级的酒瓶子,所以在这里面逛,她很有兴趣。

  她自然也懂一点酒的知识,虽说不是行家,但还是分得清是好是坏。

  肖战则是跟在她身旁一起,看颜沢的意思,应该是要挑选酒的。

  “阿姨爱喝红酒吗?”颜沢随口问了一句。

  肖战应道:“她不爱喝,但是喜欢拿去做食物。”

  说着,颜沢便把刚看上的一款好酒让店员帮她拿了出来。

  她拿在手上看了看,觉得还可以:“那我拿一瓶Sassicaia吧。”

  那是意大利境内出产的葡萄酒当中,最出名的单品。

  出手阔气的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却在刚要准备跟店员确认的时候,肖战拉住她的手臂拦住了她。

  “颜沢,够了,礼物不用买这么多,你只要去,她就很开心了。”肖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颜沢还是坚决要买:“那不行,我难得有时间去看一下阿姨,你就别管我了。”

  随后立即转头就跟店员说道:“Aiutami a preparare due bottiglie non aperte di Sassicaia.”(帮我拿两瓶没开封的西施佳雅包起来。)

  肖战只好接受颜沢的好意,无奈又不好意思地摇着头低眉浅笑。

  在罗马生活了快六年多了,这边没亲戚,Leslie也就只是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认识了一些好朋友,不过生日当天她并没有邀请太多的人来家里做客。

  斯勒堡很大,大到完全可以办一个一百人左右的宴会,但那天并没有高朋满座,只是邀请了两位和她还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女"朋友,还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Fred来家里做客。

  另外就是自己的儿子带着颜沢,刚好凑成一个偶数的一桌人,不多不少,刚好有一些人气绕在家里帮她烘托气氛,她本就喜欢低调和清净,热闹不在她的适应范围内。

  罗马的六月份在二十度左右,这个气温在夏天算是很适宜的温度了,所以生日宴的用餐,是一桌人围坐在后面庭院室外的长桌上。

  光线充足空气好,用餐的过程很舒服,时不时还吹来一缕清风,让人心情很舒畅。

  好日子配上好天气,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今天的聚会了。

  家里的佣人专门从厨房搬来了桌子和烹饪工具,在草坪那边当着主人和客人的面做着今天享用的美食。

  用餐时间开始的时候,一桌人坐在一起随意交谈了一些话题,之后便顺其自然地开始赠送起了礼物。

  颜沢把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从桌子下面拿出来,礼貌地双手递给了Leslie:“阿姨,生日快乐。”

  坐在她对面的两位Leslie的好朋友也是她的长辈,她们看颜沢这女孩儿就觉得她善良孝顺,所以随即看着颜沢满意地笑了笑。

  两位“女”朋友早已经把生日礼物给Leslie了,饭桌上也就只剩孩子还在跟Leslie送礼物,因为一些小情况,肖战来晚了些,还被长辈们追着罚酒,他也没推辞。

  Fred的礼物自然也是少不了。

  Leslie接过颜沢的礼物之后,当时就拆开看了,拿在手上舍不得放下:“颜沢,谢谢你,我很喜欢。”

  坐在颜沢身旁的肖战见母亲很喜欢,也应和着问了一句:“Leslie小姐开心吗?”

  Leslie欣慰地望着肖战笑着,高兴地说道:“有你们在,我每天都很开心。”

  Leslie很安逸她的生活现状,有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还有自己喜欢的工作,生活自由而有乐趣。

  用餐的氛围很是舒服和欢乐,桌边坐着的朋友还偶尔会拿Fred来跟Leslie开玩笑,惹得他一个大男人羞红了脸,这是关于长辈们的一些话题和乐趣,颜沢跟肖战也只是在一旁听着、附和着。

  美食还在陆陆续续地往桌上添,主食牛排吃得差不多了之后,撤了盘,佣人又上了一盘肉食,是一盘意大利烤肠。

  烤肠表面有被铁网印上烧烤特有的焦痕,但不影响美观,再用独特的西餐摆盘方式将烤肠堆叠了一下,让其有了一定的层次感。

  配菜的装饰用了西餐中常用的西兰花、小番茄和胡萝卜,但不能让配菜抢走主体在画面中的地位,所以用量都很少。

  烤肠的食欲表象则是其表面由于烧烤由内而外渗出的油脂和香气,色味诱人。

  不过今天当佣人把那盘香味十足的烤肠放在肖战面前的时候,他直直盯着面前那盘烤肠愣了几秒。

  “吃过热狗吗?”

  “和那个一样。”

  ......

  略

  一不小心就当着一桌人的面反胃起来,轻微呕了一下,咬紧牙紧闭着嘴巴,强忍着刚才胃里向嘴里翻涌的反酸,端正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收紧,死死抓住自己的膝盖,在祈祷不要出糗,不要在这时候发生生理上不适的反应,他在忍。

  “战儿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烤肠了吗?”Leslie见状,才察觉到肖战有些不对劲,便关心道。

  听见母亲再次提及那两个字,他又再次忍不住心中的反感,呕了一次。

  是啊,在没跟王一博发生那件事情之前,烤肠算是他最爱吃的一个食物。

  胃里有一股热流在翻江倒海,强忍着胃里的难受撑红了脸,热流涌上头,眼泪在眼角时进时出。

  他本以为自己会忍住把那不舒服的状态给憋回去,可奈何那盘东西一直放在他面前,他没办法看着那盘东西而不去想那根东西的形状和味道。

  实在忍不了了,他就起身离开桌椅,迅速朝另一个地方跑走了,咬紧牙,口中不停吞咽着胃里反酸而分泌出来的诸多唾液。

  “战儿——”

  Leslie很担心他,却不知道他怎么了,桌上的其他长辈也都很不知所措,肖战的状态有些反常,看着肖战难受地跑开,接着Leslie也不放心地跟着站了起来想追过去,又被颜沢给拦住。

  “阿姨别担心,我去看看。”颜沢便立马跟了上去。

  肖战跑进了屋里,躲在厕所,弯腰弓背地撑在马桶那儿不停地干呕,颜沢跑过去的时候,他刚好把胃里刚吃过的食物吐出来,还有胃里分泌出来的粘液和酸水混合着一起,一阵难受。

  颜沢在外面紧张地敲门询问道:“Sean,还好吗?”

  肖战吐完之后,胃里才稍微松一点,眼里的泪水在不停地往外涌,他站起来打开水龙头,含了几口水洗了洗口腔,双手无力地掌着洗手台张着嘴喘着气,缓缓抬眼,用那双又红又湿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Sean,你怎么样了?”

  “Sean!”

  ……

  跟着颜沢在门外唤了几声之后,肖战突然把门打开了。

  他出现在颜沢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刚才反常的状态收拾好了,故作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像失了魂一样地看着颜沢发愣。

  肖战:……

  “你没事儿吧?”颜沢心慌地关心道。

  她以为是肖战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肖战淡定地摇了摇头,他缓过来了。

  “怎么回事?”

  “...我真的要再试一次吗?”

  颜沢:......

  肖战问的是,跟王一博的事情,关于上次颜沢跟他提的那个建议,他现在还是没办法去压制自己生理上的反感而造成的恶心,甚至现在生理上的情况有些变本加厉,看到那些跟生殖器官相似的东西就会犯呕。

  “现在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看到某些东西就会引起幻想而犯恶心?”

  颜沢才懂他刚刚是为什么会这样,而随即在意的就是肖战的病情是否发生了恶变。

  肖战:......

  但颜沢恰好说到肖战目前的病情关键点上了,没错,他现在就是看到某些东西,大脑反射就会引起幻想而犯恶心。

  “这得看你自己是否承受得住,去突破这道坎。”颜沢很负责任地回答着肖战刚才问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丧气地垂下眼皮,无力地说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样的折磨,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去做那样令人羞耻的事情,而且还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

  没错,是兄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颜沢从医学角度跟他解释说:“你这是一种大脑反射,因为用某一样东西去形容了另一样让你觉得恶心的东西,所以当你看见跟让你反感的东西形态差不多的东西时,你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些画面,再通过脑下垂进行刺激,大脑就会不自觉地产生恶心的反应,然后对胃部做出指令,胃部就开始发生痉挛,从而想吐。”

  肖战:......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响了,他接了。

  是Jaun打来的,说是又有紧急工作要做了。

  肖战跟颜沢再回到后庭院的时候,Leslie跟其他人还在那边担心地等着,而肖战回去后动作很匆忙,应该是跟Jaun刚才打来的电话有关。

  他走过去直接拿上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拎起西装外套的衣领,规整地把它挂在自己的臂弯上。

  Leslie关心了一句:“战儿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

  肖战找了一个理由回应道:“我没事,这几天肠胃不太好,您别担心。”

  给了一颗定心丸,在场的长辈们才松下一口气。

  又见肖战有些慌忙,拿着衣服似乎没有要再坐下来用餐的意思了,Leslie又问了一句:“要走吗?”

  “嗯,有点工作的事情要忙,Leslie小姐,我先跟您说声抱歉咯,等我忙完再回来陪您。”

  温柔的话语总是让人心软,Leslie很庆幸,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温柔懂事又优秀的这么一个人,她一直都很理解肖战工作上的忙碌,所以她不是一个爱抱怨和自私强势的母亲。

  “行,那你路上慢点儿啊。”

  “好。”

  跟母亲亲近地拥抱了一下之后,离开前又跟其他长辈们告了一下别,才准备转身快步离开,而这时候颜沢又不放心地拉住他说着:“诶你喝酒了,我送你吧?”

  肖战思索了一下,自己的确喝了酒,所以才答应了颜沢的请求。

  她喝的果汁。

  因为担心他身体的不适感还未完全消退,所以到达思菲奇的时候,颜沢还是不放心地跟着肖战一起上了顶层CEO办公室。

  Jaun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计划,正在办公室等他回去。

  到了之后,没有空余的时间说闲话,Jaun直接跟肖战奔向主题,时间有些紧迫。

  而刚才Jaun在电话里跟肖战说的是:或许这次华蔓林,我们思菲奇有机会。

  所以肖战才忙里忙慌地赶了回来,因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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