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到下个月初三,方无尽托人带话给她:
方无尽三日后,手帕为介
下月初三,方无尽去到将军府拜访。金羽将所知道的消息藏于手帕内侧。在约好的地方——将军府院落,擦肩而过的瞬间,金羽将帕子滑落,方无尽迅雷不及掩耳轻松接过,二人动作仅瞬间完成,配合默契
一切完成,方无尽不动声色、四下打量片刻,见无人察觉,才放心离开。帕子顺手藏于袖中。径直朝将军府堂厅走去
方无尽到了堂厅,将军已在屋内主位坐定,等候多时。见方无尽来了,笑脸礼待,起身相迎:
穆远征穆将军方侄儿来了,坐
穆远征穆将军今日请你来呢,是有要事相商
稍微寒暄后,开门见山直言:
穆远征穆将军我有三千兵马在蓟州,现在想调来京城作训,可京城各方势力眼线密布,我短时间内调集这些兵马,怕有奸人借此大做文章,趁机挑拨
看着方无尽,询问:
穆远征穆将军贤侄可有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兵马调入京城中
方无尽若有所思:
方无尽将军这是有何打算
将军见他有疑虑,又道:
穆远征穆将军京城中不太平,我能察觉有势力蠢蠢欲动,伺机行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调些兵马来,我亲自训练,踏实些,以备不时之需
方无尽蹙眉思量,慎重地问:
方无尽侄儿斗胆问一句,将军是否忠于朝廷
将军不怒自威,气势威赫,道:
穆远征穆将军实话说,这世道,圣上贤明,我便忠心不二;若世道不公、百姓困苦,良禽择木而栖有什么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时度势攻守自如才是赢家
穆远征穆将军总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吧
将军威声震彻,道:
穆远征穆将军不跟贤侄虚言,我调兵马只是自保
方无尽应道:
方无尽我有一法,可帮将军
思虑片刻,接着道:
方无尽朝中赋税加重,不堪重负的贫苦百姓增多。外面涌进来的难民日益增加,王爷正负责拨粮赈灾的事宜,人手恐怕不够。将军可与王爷合作,借护城维稳的名头,调集三千兵马来京,应该名正言顺
将军迟疑,谨慎道:
穆远征穆将军是个办法,可资王爷可靠么,他会不会暗中设陷
方无尽表明所知:
方无尽据我了解,王爷忠心朝廷,极少参与官场勾结,他也没必要与蝇营狗苟沆通一气
将军依旧慎重:
穆远征穆将军王爷与沈中书乃姻亲,沈中书是何立场,是否私下勾结
方无尽这……无尽不清楚
方无尽依无尽之见,将军不妨一试,偶尔兵行险招,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将军执意如此,目前这是最稳妥最快的办法
方无尽就算暗中分批将兵马调集,也不免引人注意
将军眉头紧皱,深思熟虑着
方无尽问:
方无尽将军认为,京城内居心叵测、暗流涌动的势力里,都有谁
将军闻言,警惕地盯着他许久,未察异常,些微缓和,沉言:
穆远征穆将军据我所察,这不好说
沉言:
穆远征穆将军不过定有卢杞……
方无尽面不改色,直言:
方无尽卢杞此人狡诈善谋,将军最好不要与他正面交锋
将军眼神犀利,警惕地观察他,道:
穆远征穆将军我倒不怕他,只是关系盘根错杂,是得谨慎防范些
穆远征穆将军侄儿是卢杞谋士,又主动与我相交甚密,不知侄儿心里的如何打算呢
方无尽无尽与卢杞仅是利益之交,各取所需
穆远征穆将军那与我是否出于真心合作?
眼神犀利,语气加重:
穆远征穆将军还是看重我将军府树大好乘凉呢?
接着声色俱厉道:
穆远征穆将军事到如今,直言不讳了,我欣赏你的才能谋略,我出身武将,一身肝胆赤勇,骁勇善战,正需要你这样沉稳善谋之人出谋划策,只是你如今立场不明,确实令我犹豫不定,不敢重信你
穆远征穆将军我有意将小女昭晗许配于你,你也知道,她心悦于你,如此结亲,正好更能加固我们的信任
穆远征穆将军只要你好好对她,我便对你毫不怀疑,以信任为基础,我们今后合作一定愉快
思虑许久,方无尽冷声,不失礼数,应道:
方无尽此事,无尽一时无法回应,将军见谅
将军不以为意,气场强大,道:
穆远征穆将军你可以考虑好了,再决定,我并无强人所难之意
穆远征穆将军毕竟合作和成亲都强求不得
穆远征穆将军无论如何,我还是极欣赏贤侄
方无尽心事重重,冷声应道:
方无尽将军谬赞了,无尽不敢当
语罢,二人各有思虑,沉默不语,气氛些许凝重
接着,聊了些无关痛痒的琐事,气氛缓和,方无尽心不在焉地礼貌应和,不多会,便上前行礼,作揖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