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心思 变本加厉

春花秋月斩破长空

方无尽看了几日，敏锐察觉:

方无尽金羽是故作笨拙，借此逃避安排

几日以来，金羽几次三番意外频出，方无尽冷笑着看她拙劣地敷衍，冷眼旁观，很清楚:

方无尽她若非故意，就是心不在焉应付了事

方无尽看不下去了。打算亲自上手调教，看她还想耍什么心思诡计，如何逃避

这日，方无尽吩咐人唤金羽来堂屋。金羽步态随意，恣意随性，姿态不佳风韵不足。待到方无尽面前，金羽站定，随意行了躬身礼。方无尽冷眸微侧，蹙眉抬眼，眼神犀利盯着她，斥责道:

方无尽这就是你练了近十日的结果？

顿了片刻，冷声又问:

方无尽舞学得如何了

金羽不以为意，应着:

崔贻舒还行，就是动作没记住

方无尽怒火中烧，气极冷笑道:

方无尽这叫还行？

压抑怒火，调侃道:

方无尽这几日过得不错啊，每日不用做粗活，让你训练，你混几个时辰挺舒服是吧？

愈发怒不可遏:

方无尽看来没过够

冷声强调着:

方无尽后面我亲自教你

此话一出，金羽吓得一激灵，惶恐在原地，瞬间脸色愈发苍白。余光窥探方无尽的眼神，想看他是真有此意，还是吓唬调笑，余光瞥见方无尽正敏锐审视着自己，金羽赶忙移开视线向别处观望，掩饰心虚，故作镇定

方无尽早已洞察，她的心思藏不住半分，都是自讨苦吃、毫无意义

她的小动作被方无尽尽收眼底。他冷笑着，视若无睹，冷声道:

方无尽还打算玩什么把戏

沉言:

方无尽不知道你的能力，我会挑你么？

声色俱厉道:

方无尽你这种消耗拖延战术，消磨的只有我的耐心，不过自讨苦吃。妄想以此逃避安排，真是幼稚愚蠢，假意做戏却不知漏洞百出，枉费心思自不量力

随即吩咐:

方无尽管家，拿十个茶杯和滚烫的热水来

眸子狠厉，盯着金羽，冷声道:

方无尽你做不好，就加码，再做不好，就加时；还做不好，就软硬兼施地日夜练你，看是你骨头硬、戏演得好？还是我心狠手辣、技高一筹？

顿了片刻，气势压迫，声音凌厉:

方无尽我奉陪

说着，管家将东西取来了。方无尽示意莹儿，命令:

方无尽取两个杯子，装满热水

一切准备好，方无尽对着金羽，冷声:

方无尽你将这几日学得做一遍

方无尽错一处，举这热茶一刻钟，罚完继续练

金羽闻言，一开始还能故作镇定，故技重施，频繁出错，一旁的教坊师傅不敢知声，生怕方无尽斥责自己管教不严

方无尽毫不心软，错一次一刻钟，十几次后，金羽手被热水烫起了泡，身心疲惫。不敢再故意做错，她已经练得头疼眼晕，双手泛红，伤口和水泡被惩罚得越发密集，旁的莹儿不忍直视。方无尽视若无睹，毫不留情，错了就罚，变本加厉……

方无尽审视着，冷声道:

方无尽仪态再随意乱晃，就顶花盆走，总能练得你稳如泰山，行走玉步轻盈，袅娜生姿，这是基本

金羽无可奈何，明白了处境:

崔贻舒自己只要练不对，今日是过不去了

看他冷脸无情的样子，插科打诨、蒙混敷衍是遮掩不住了。金羽没办法，黔驴技穷，只能将心思用在姿态和舞蹈上，力求完整做好

方无尽的残忍压迫下，金羽极快时间内学会了舞步，言行举止姿态多了几分媚态，一步一摇间娇俏婀娜了许多，有些步步生莲，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思

方无尽见大有进步，神色些微缓和，冷笑道:

方无尽早这样不好么？

放松许多，些微得意调侃着:

方无尽你可能还不够了解我，玩这种把戏，自找麻烦……

接着厉声道:

方无尽今日可以练到这，明日继续

补充:

方无尽亥时来我卧房，若未到，先罚再加练

亥时未至，方无尽卧房响起敲门声。方无尽冷声应:

方无尽进来

金羽推门进去，无精打采，一天下来身心俱疲。随手带上门，等方无尽吩咐

方无尽沉默许久，摆弄手里的佩剑，擦拭，回鞘。将配剑放好。金羽垂眸沉默，在一旁侯着。方无尽忽然冷声出口:

方无尽给我更衣

金羽听罢，诧异，些许冷静后，在原地迟迟不动

方无尽不怒不恼，不慌不忙道:

方无尽不做，就让崔汐怡来

笑言:

方无尽她比你听话，应该做得更好，不如由她替你去将军府

转而冷声道:

方无尽坦白告诉你，这么长时间训练你，是打算送你去将军府做细作，探探他们的打算和动向，随时向我传达情况

饶有兴致地调侃:

方无尽我对她有恩，敢不敢赌，她一定不会拒绝

金羽想:

崔贻舒自己如今处境已然如此了，没必要再牵扯别人，到时候更难脱身。不如先答应下来，再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吧

金羽思虑片刻后，遵照他的命令给他更衣解带，只剩里衣的时候，他步步逼近，金羽避之唯恐不及，方无尽顺势一把挟住她的肩膀，突然猛得用力抓得她生疼，金羽皱眉垂眸，想挣脱避开他的禁锢和压迫

可力不从心，挣脱不得分毫。方无尽另一只手拧过她的下巴，令她惊慌惶恐，如惊弓之鸟般的眸子，不得不正视他冷厉挑衅的眼神

方无尽凝视片刻，些微打量着她的眉眼唇颊，可能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细察金羽，他或许在审视自己选中的细作是否有足够的魅惑力，亦或心不由己地不由自主地观察她。凝神细看许久，看得金羽心神不定，金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无尽开口，冷厉如常道:

方无尽你有这个能力

方无尽别给我装学不会

语气微缓:

方无尽任务很简单，我也不会为难你

停顿片刻，知道她想要什么，直言:

方无尽好好学……做好了，我会想办法让崔汐怡主动离开

金羽听到这个条件，确实心动:

崔贻舒自己自身难保，带走崔汐怡更是难上加难，方无尽能出手，自己能省太多麻烦，省的千方百计折腾了

心里盘算:

崔贻舒崔汐怡脱身，自己也就方便多了

方无尽见她沉默思索，有把握她必然会同意，转而道:

方无尽平康坊里，你可以躲过，维持清白之身。风月场所，人多眼杂，你勉强可以使点伎俩便安全脱身，第二日他们酩酊大醉、意乱情迷，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你可以口吐莲花蒙混过去。可将军府里，你以为那些把戏还有用武之地么？你以为故技重施就能轻松应对、游刃有余么？

口气加重道：

方无尽服侍人，你必须会！

接着耐着性子，跟她坦言：

方无尽你可以厌恶和不屑眼前的人，但你必须言笑晏晏、情真意切地服侍和伺候他，让他对你全然信任、毫无警惕防备之心

方无尽细作最基本的素质：危险面前，真心亦可抛，任务才是命，真假不辨才是极致的魅惑

金羽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极力抗拒，脱口而出:

崔贻舒不

方无尽冷漠：

方无尽你放弃崔汐怡了？

金羽扯开话题，另辟蹊径，故意撇清关系道：

崔贻舒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能力有限。虽说一起长大，可也没那么亲

方无尽诧异，以为她既然无所顾忌，便会直接离开。可接下来，金羽又道：

崔贻舒就算没她，我也逃不出你的掌心，若我去将军府，能让她回崔府，令父亲放心，也算了却我一庄心事。何况这个任务，我也颇有兴致……

金羽严肃又极具攻击性，语气加重道：

崔贻舒最吸引我的是：将军府里没有你

方无尽眼神瞬间冷厉，怒视她

片刻后，冷静下来，沉脸不屑道:

方无尽心甘情愿服侍人都做不到，你去将军府凭何取得信任呢，还是打算惹麻烦去？

冷漠道：

方无尽别指望我会救你，你可有可无，做好了，你或许有些价值，做不好，你便无关紧要不值一提，随时可以换人

金羽不为所动，毫不动摇，反问:

崔贻舒既然不信我，何必让我掺和，不怕我从中作梗暗中报复？

方无尽沉默不语，垂眸沉思，冷声笑道:

方无尽我奉行兵行险招，更有奇效。虽然经常冒险，却从不失手，因为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选择你，如有意外，就有把握让你付出同等代价

沉声冷言，警告她：

方无尽开弓没有回头箭，死棋和废棋之间，你选哪个？妄想添乱，你觉得有机会么？

接着，直言:

方无尽你处处皆软肋，否则也不会在我掌控之中。你那些小把戏，无非是糊弄旁人，真到了将军府，小心玩火自焚，想整我，你做不到，自己自讨苦吃倒是有可能

方无尽点到即止，不再多言，思虑片刻，松开扼住她的冰冷厚实的手臂。冷声坦言:

方无尽你若配合，我会按我所说给你想要的

方无尽若不配合，那就继续做方府里的下人

金羽思虑再三，应了，她考虑:

崔贻舒若能借此离开方府，或许可以试图找到突破口，改变局势，危机也是转机。否则目前在方府，一直被处处牵制，任他摆布，终究寸步难行、无计可施

金羽已有打算，表明态度:

崔贻舒我自愿去将军府做内应

接着决然拒绝道:

崔贻舒可我不服侍你

方无尽面不改色，眼神犀利，异常冷厉道:

方无尽不服侍，是因为你控制不住对我的愤恨不满，你藏不住真心

方无尽无奈冷笑：

方无尽这还打算去将军府打探消息？恐怕没几日就被识破，让人严加拷问、严刑拷打了，到时候你猜，我会救你还是解决你呢

金羽不服气，不屑：

崔贻舒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眼神毫不示弱，与他四目相对，似在对阵交锋，强调道：

崔贻舒怎么做是我的事

金羽目光略带挑衅，道：

崔贻舒你要的只是结果，不是么？

此话说中方无尽心思，可他极不喜欢猎物失去控制的感觉，冷声愠怒道：

方无尽你自作主张，刚愎自用，到时候出了意外，别求我救你！

金羽毫不在意道：

崔贻舒放心，定然不会

接着，方无尽冷厉无情警告她：

方无尽若你有不利于方府的言行，别有用心，我会将你一刀毙命

金羽心里有底，满不在乎，直视他的冷眸，淡定自若道:

崔贻舒我对你还有用，你不会

说罢，甚至面带笑意，从容不迫

方无尽看着她，不屑，冷哼:

方无尽这么自信？

金羽毫无惧色，气势不落下风，眼神淡定沉着，应着:

崔贻舒拜你所赐，孤勇也算种自信的话，那还真是多得用之不竭、至死方休

方无尽哑口无言。听罢，脸色阴冷，眼神深邃而难以捉摸

沉默许久，一片寂静中，他声音刺破寂寥，冷厉威胁道:

方无尽你最好顺利完成安排的任务，否则你会比现在更痛苦，在我这里没有失手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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