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回去后。李智恩才发现没带手机。等她看到未接来电。手一抖，手机掉进了装满水的洗脸盆。

李智恩冲到前台，找允儿借电话打回国，她很急，鼻尖上冒了几粒汗珠，允儿把前台电话给她，她拨号的时候手指都在抖。

李智恩怎么样……醒了吗……医生怎么说……真的没大事了吗……现在睡着了没有……你走到他病床前看看啊！！！看他脸色好不好，饿不饿……

电话挂了，李智恩还握着听筒一直发呆，忙音从里面传出来嘟嘟……

允儿是有人生病了吗？？

允儿好点了没？你要不要赶回去？

李智恩不用

李智恩把听筒递回去

李智恩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

这样的话题总是沉重得可怕。一时间允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智恩你幸福吗？

允儿我15岁初中毕业就过来埃及了，那时候姑妈打电话回老家说在亚历山大的华人旅馆开了分店，想找个知根知底的熟人过来帮忙。我妈说，反正我读书也读不好，勉强上个职校技校什么的，到时候也只有跟我表姐表哥一样，跑出去打工，又辛苦，又赚不到钱，还不如跟着我姑妈，到埃及混最差也就那样，我听她的，就出来了。

李智恩好像在听，有好像没在听，允儿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允儿现在也还算幸福吧，我姑妈，对我还是很好的，姑爹人也不错。

允儿等再大些，找个在亚历山大的中国人嫁了就是最好，要不然找个埃及人也行啊。如果这样……我也知足了

李智恩不在乎你爱不爱他，也不在乎他不爱你吗？

允儿手撑着头

允儿地中海那些游艇你想要吗？想要也没有。爱情一样是个奢侈品，不是想要就可以有的。你上次不是问我喜不喜欢金钟仁吗？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人好又温和还很帅，但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养父当年生病，不但把店卖了，还借了高利贷好多钱。那之后他养父去世，他就一直在打工还钱，照这样看起码还要还20年，所以说，我怎么能爱他？

沉默了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夏薇慢慢抬脚，朝楼梯口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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