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第二日凌晨。

瑶倾掰开自己腰间固着的手，盯着光翎看了好久，还是没把人踹下床。

他洗漱完，起身去了教皇殿。

有些事情还要与千雾熙说清。

千雾熙（女教皇）瑶倾大人，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千雾熙正在处理武魂殿下层人群与七宝琉璃宗旁支弟子起冲突的问题，见到瑶倾，手中写信的动作不停，只间隙问着瑶倾。

瑶倾把叙安排去带辅助系魂师。我看过了武魂殿所有辅助系魂师共有四百人，其中是孤儿身份的有近二百人。挑出最有潜力的二十人交给他带，剩下的从那些孤儿里挑些上限低的没有天赋的给叙做花肥，其他的照旧归武魂殿原属老师。

千雾熙（女教皇）这……

千雾熙颇有些犹豫。

那些被武魂殿带大的孤儿对武魂殿的忠心程度不低。中间没天赋的、上限低的倒是有不少，可……

瑶倾没什么可犹豫的。

瑶倾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瑶倾废物留着只能占着资源，收益付出不成正比。

听着瑶倾丝毫不带感情机制的话，千雾熙冷下脸色。丛林法则或许能让那些孩子更加强大，但绝对无法让他们保有人性——不然就不叫丛林法则了。何况瑶倾的意思是拿那些上限天赋本就不高的孩子给魂兽作垫脚石……虽然瑶倾自己说的是平衡人类与魂兽的力量，谁知道瑶倾的立场究竟是不是偏向魂兽呢？

千雾熙（女教皇）恕难从命。

千雾熙（女教皇）我不会让武魂殿从属中的任何一人成为牺牲品。

瑶倾呵……

瑶倾说得好听。

瑶倾你能拿出多少资源奉养他们？

瑶倾武魂殿已然没落，如果手段不狠，资源只会更少。不说那些本就没有天赋的，那些有天赋的也会因为你可笑的保守手段而降低上限。

千雾熙（女教皇）……

千雾熙（女教皇）我承认，武魂殿现下处境艰难。但我只要一日是教皇，我就不会让任何一人平白牺牲。

千雾熙一拍桌案，怒而起身，一双美目居高临下地看着瑶倾，眼中是分毫不退的决心。

瑶倾不会让任何人牺牲？

瑶倾千雾熙，你可真有能耐——

瑶倾嗤笑一声，由于天生笑唇总会让人觉得他时时含着半分笑，但此时能从他面上看见的只有冷嘲。

千雾熙（女教皇）……

千雾熙（女教皇）至少现在，我不允许我武魂殿的从属成为牺牲品。

瑶倾他们不是牺牲品……

瑶倾总归他们的魂力上限也低，贡献出来有何不可？别的地方多多补偿他们些，想来也比压迫他们上进更令他们舒适。

千雾熙（女教皇）就因为他们的魂力上限低，就要剥夺他们魂力增长的权力吗！我不允许，还是那四个字，恕难从命！

千雾熙是真的生气了。

千雾熙（女教皇）也许在魂兽界，你这么做是正常的，也是领导者必要的手段——但这里是人类的社会，这里是武魂殿，我的主场！

千雾熙（女教皇）我比你更了解人类的生存原则——你该听我的，而不是强硬的把你们魂兽的生存法则生搬过来！

此时千雾熙拿出了身为教皇的威严，作为教皇，她捍卫着从属每一个人的利益。可惜八十三级的魂力对于瑶倾并无压迫感，看着据理力争的千雾熙，换作他人会妥协退让，可瑶倾只觉得可笑。

瑶倾我再说一遍

瑶倾适时的放弃是为了长足的发展！你没有闲余的资源能供养那群废物！

瑶倾把资源花在最值得的那一批身上才能收益最大化，武魂殿才能更快地变得强大——只有强大者，才有占据更多资源的权力！那才是你供养废物来收货名誉声望的时候——

瑶倾我已经做了让步，不会由叙吞噬他们的生命力和武魂，他们只作为魂力的供体——叙能将汲取到的魂力转化为场，场中除供体以外的所有人都能受益。

瑶倾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千雾熙（女教皇）……

千雾熙哑口无言。

武魂殿式微，实力大损，资源也被其他宗派或多或少地占有，本身可用的资源急剧缩减。同时供养这么多从属，对于武魂殿再生力量的提升，很难说不是拖累。

依瑶倾所言，不会对他们的身体和生命产生影响……

她……有什么可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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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道流进入教皇殿，听见了千雾熙与瑶倾的争执，站在殿门之外静静听着，里面激烈的争吵过后陡然安静下来。

是母亲无话可说了。

千道流能理解千雾熙的心情，曾经的那些供奉与祖父待千雾熙都极好，可每个人都在她面前被杀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或许是……关心则乱吧。

其实——瑶倾一开始的表述就没有让那些天赋较差的人作为牺牲品的意思。

或许是受到固有的思想影响。毕竟大多数魂兽把人类当做“肥料”，都是连魂力带生命力一同吸收、不留情面的。

千道流母亲，瑶倾阁下。

千道流推开殿门进去，算是打破了僵局。

千雾熙看见他，略微缓和神色点了点头。

瑶倾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