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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四年七月末,太子薨于养心殿。
刚刚经历丧妻之痛的胤禛,眼睁睁地看着贺尔果在他的面前缓缓闭上双眼。
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胤禛晕倒在了床前。
当他苏醒时,夜幕已经降临。胤禛吃力地支撑着身体,缓缓走到贺尔果的床边,坐下,深深地喘息着。
次日,一到追封的诏书传遍。
太子追封为皇帝,惠文帝,起帝陵。
皇后追封为孝元昭皇太后。
宫里宫外所有人得要为惠文帝守孝。
承乾宫里,相同的地方跪着相同的人。
胤禛看着那小小的棺材,泪水从眼角划落。
“四哥。”走进来的允祥跪在他的身侧。
“你来了。”胤禛说道。
望着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四哥,以及他那因熬夜而通红、血丝满布的双眼,允祥不顾一切地打破了规矩,将他击昏。随后,他将四哥安置在内殿,让他在那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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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一人寻找着出路。
心素一边给贺尔果擦手一边抱怨道:“你快看看贺尔果,满手都是墨,也不知道给他擦擦。”
“还有你,脸上的沾了墨到现在都没发现,也给你擦擦。”心素翻了一下手绢,靠近胤禛在他的脸上轻擦了一下。
画面一转,贺尔果捧着无数的宝石灵玉,欢笑不已。
“一个给阿玛,一个给额涅,一个给贺尔果。”
一阵薄雾袭来,胤禛就看见伊伊牵着贺尔果背对着他,逐渐远离。
胤禛朝着那方向快速追赶了过去不断大喊着:“伊伊!贺尔果!”
“心素!”
听见声音的心素回过头,看着他扬起嘴角眉眼都笑弯了。
“伊伊,别离开我。”
心素摇了摇头:“快回去吧,要好好的。”
一阵风吹过,胤禛看着伊伊和贺尔果消散。
恍惚间,胤禛睁开了双目,看着床顶绣着合欢图,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水。
好一会儿才擦了擦眼,从床上起来。
才倒正殿,就看见裕妃尽然未流泪。胤禛当即一脚踹了上去。
莫名被踹了一脚的裕妃捂着被踹的地方朝皇上看去。
“守孝期间,连一滴泪都不留,这就是你守的孝!”
“皇阿玛!”眼看着额娘被踹的弘昼立马过去跪在了他的生前。
“皇阿玛额娘她日日夜夜都在为皇额娘和六弟啼哭,已经哭干了泪,还请皇阿玛误怪!”
这个时候的胤禛哪里听的进去,当即便夺了裕妃的妃位,孝期后禁足于宫中。
其她人看着轻飘飘的便成了一个嫔的裕妃,更加卖力的哭了起来。
此非一例,裕妃不过只是个开头,往后一丁定小毛病都被挑了出来。
跪姿有误的、穿错衣裳的、沾了点荤腥的、不诚心为太后和惠文帝祈福的、碰掉了一瓣承乾宫里皇后中下的花、摘了惠文帝最喜欢的果子等等。
凡事跟皇后、惠文帝有关的,不是被降位禁足便是被废。
帝陵尚未修好,贺尔果的灵堂便一直摆在承乾宫里。
胤禛特意找来萨满、和尚、道士,一日三次的转生仪式次次都不能落下。
两场丧事过,胤禛早已伤了元气,对外展示出来的不过是硬撑罢了。
每日各种补汤、补药都一饮而尽。
贺尔果的那些兄弟,胤禛也是知道的。帝陵建的如何,办的再好也没有自己安心。
他要的便是撑到贺尔果的帝陵建成,亲自送贺尔果入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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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