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焦虑、思来想去、坐立难安的感觉搞疯掉。
除了马嘉祺死的那一天和他们往文轩阁挂白卦的那一天以外,他从没情绪失控过,别人以为他只是难过,不想说话了,不想管事儿了。
其实那都是他硬生生装出来的,他想问,他想查,他想知道为什么,他怪他,但……却还是陪他演,演的异常难过,演的跟他真死了一样。
夜深了,回的回,收拾的收拾,京城重归平静。
马嘉祺没来。
丁程鑫偷了好几罐酒回来,自马嘉祺死后,文轩阁的婢女被遣走了很多,就只留了过去经常陪他俩溜出去的两人。
丁程鑫喝的烂醉,又碍于自己喝醉容易跑外面,他把自己锁在了屋内,嘴里念念有词,字字不离“念”,句句不离“马嘉祺”。
他想念马嘉祺,很想很想。
“说了抱过一次就要抱一辈子”
“说了17岁生辰会很难忘,说了18岁来提亲……还真是难忘”(未女化)
“全都说你死了……”
“你以为我信?哼”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哐当”
好像摔倒了,两婢女想进去看看,但开不了门也不敢。
两人和丁程鑫一般大的年纪,各自又都有了心上人,懂他的感受,心疼,却也无奈。
其实马嘉祺来了,偷偷从邻国宫殿逃出来,一路换了好几匹马,在前夜赶来京城,在宫中休整了一夜,掺在父亲侍从里,进了丁府。
后换了一身衣服,一直在高处观察着丁程鑫,他感觉丁程鑫瘦了很多。
…………
阿程敬了酒看愣了好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
一年没见,还是那副勾人的模样呢。
…………
他好像不开心。
…………
阿程不爱说话了,怎么没人理理他?
…………
他以前发呆很可爱的,怎么现在,叫人这么发冷。
…………
马嘉祺不知道丁程鑫在用灵识,不知道丁程鑫知道他没死,不知道丁程鑫在找他。
他从邻国出来前留了封信,说很快回来,不会以原来的身份见祁国人。
奈何丁家房客人才辈出,没人帮他,他进不去,见父皇已经算是违背诺言了。
加之他和父皇也承诺了,不见不知内情的人,包括丁程鑫。
马嘉祺心疼归心疼,惭愧归惭愧,但不能见他。
马嘉祺其实也很想他,很想很想。
…………
最后人都走光了,马嘉祺看见他气鼓鼓的抱了好几罐酒。
马嘉祺记得,他不会喝酒的。
…………
马嘉祺跟着他去了文轩阁,没人发现,丁程鑫说的所有话他都听见了。
丁程鑫自己摔了,委屈了,要撒气,那就摔茶具,发现很解气就继续摔,摔完茶具就翻箱倒柜,摔小物件,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
…………
“这么一句话不讲就走”
“你好胆小”
“怕我不同意,所以什么都不讲……怕我坏你好事,所以连生辰也不来参加……不找我”
“我哪里那么坏,知道你活着就好呀”
“你最坏”
“你父皇露馅儿了,我知道你活着,确认一下就好了……”
…………
丁程鑫闹了半夜,好不容易消停。
全程马嘉祺都看着、听着。
等两个婢女安心走后,马嘉祺留了一封信,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垫着,放在他窗前。
本来没有那封信的,马嘉祺临时补上了,反正丁程鑫也知道他活着了,马嘉祺不怕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