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

夜半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看着床边的人。突的感觉头没来由一痛，抬手揉揉太阳穴眉眼皱起。

撑起身靠坐在床头，推推靠着床沿睡着了的沈玉离。轻声唤道：“哥哥醒醒。”推了半天少年终于又了反反应，抬眼看向靠在在床上的人。

愣怔道：“思思你怎么醒了。”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又道：“天色还早，要不要在睡会儿，哪不舒服可以跟哥哥说。”

少女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手探向他的额头将他扶至床边坐下。眉头微粗眼神满是担忧道：“哥下次你不用这样彻夜照顾我，直接将我丢回屋就好。现在这天越来越冷了，你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办。”

沈玉离伸手细细抚摸她的脸淡笑着道：“哥哥没事，照顾你是应该的。好了快躺下在睡会儿。”

“哥哥我回屋睡，你快休息吧。”言必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没由来的生出一丝落寞。和衣躺下感受着床上的余温，嗅着少女残留的香味很快沉沉睡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的沈思思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一晚都发生了什么倒头就跟周公下棋去了。

天刚蒙蒙亮公鸡就开始打鸣，炒的她将被子蒙在了脑袋上。来到这里那么久怎么都适应不了那么早就要起来，烦躁的揉揉头发做起身想着今天是不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

想了半天怎么也没有想起来，干脆放弃又躺了回去。正打算在睡个回笼觉，门外响起沈父的声音：“思思你起了没。”

此时的沈思思还一脸懵奇怪父亲一大早的叫自己做什么，有气无力的应道：“爹我还没醒，别叫我。”继续闭上眼睛准备再次进入梦乡。

门外的沈父眉头微蹙，扯起一遍嘴角尴尬的笑着看向刚从隔壁房门出来的儿子。

看到父亲面上怪异的表情，关心道：“爹怎么了，是妹妹病了吗？”

“你妹妹说她还没醒让我不要叫她，你说我这是该叫还是不该叫啊。”

“扑哧～”

两人身后传来一阵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厨房里的沈母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沈玉离也低低的笑起来，拍拍父亲的肩膀道：“爹～您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啊。”

“你小子咋跟爹说话呢，你爹我清醒着呢。”

“爹你确定自己很清醒，妹妹明显是不想起来叫你不要打扰她呢。”说完笑着去厨房打水洗漱了。

沈母轻笑着对儿子抱怨道：“玉离～你看你爹那傻样，也不知道当初娘怎么会看上他那么个傻大个。还好你和思思不想你爹那样傻乎乎的，不然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娘那么好看，定是爹看上的娘。”沈玉离哄的沈母开怀大笑，一连拿了两个鸡蛋塞到他手里让他拿着饿了可以吃。

沈父纠结着又喊道：“思思啊～你在不起来爹就一个人上街去了，你那草药我带走顺便帮你卖了。”

原以为门口的人都走了的沈思思听到上街两个字，猛的从床上做起身焦急道：“爹你是要上街吗。”

“对啊～原本和你娘商量着叫你一起去，你顺便将昨天采得草药卖了。你要是不想起来爹顺便帮你卖了也成。”

她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的草药还要拿出去卖了，原来是忘了这最重要的事情啊。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开门正对上脸色难看的沈父。

奇怪的问：“爹你这是怎么了，咋脸色那么难看。谁舍你生气啦，是不是哥哥我帮你教训他。”她傻笑着挠挠头，将锅甩给哥哥生怕老爹不带她去。

“你还好意思说，你哥哥可比你乖多了。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喝多了，还让玉离照顾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对人家好点，净给人家惹麻烦。”遂即在少女额头上点了一下，以示惩罚。

少女揉揉脑门上被点过的地方，搞怪的吐吐舌头挽起老爹的胳膊就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道：“爹你吃过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爹吃过了，你快去洗漱等下跟你哥哥一起走。”

“好勒～”

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厨房走去，沈母早早的帮她打好了热水。洗漱完后沈母拿出一个热乎的野菜饼子塞到沈思思手里，叫她拿着路上吃还顺便塞了五个铜板给她买点喜欢的东西。

看着那为数不多的铜板她眼眶有些发热，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哽咽着开口：“娘～等我赚了钱给你盖大房子住，谢谢娘。”

她投入沈母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脑袋在她肩膀靠着。久久未发一言，似是在感受曾经二十多年都未感受过的母爱和温暖。

沈母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温柔声音缓缓而来。

“傻丫头，你是娘的女儿，娘不对你好对谁好。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谢谢，好了你爹他们等很久了快去吧。”

她抬头看看屋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沈母怀里出来，将钱放进自己的布袋子里。跟着沈父往村口走去，等了一会儿后一个大爷赶着牛车过来了。

沈玉离帮忙把东西放上牛车随后跟着一起坐了上去，沈思思第一次坐牛车感觉挺新鲜的左右张望着。

同行的还有几个妇人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只见那姑娘面生的很，还时不时的往沈玉离和沈思思身上瞅着。

其中一个长的肥胖的妇人笑着道：“你们是永义村的吧，我听说你们村昨个有人猎了只大野猪，应该就是你们吧。”

沈思思笑着回应道：“婶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妇人拽了拽边上姑娘的衣袖，“昨天听你们村里人说的，我看这肉怎么也有两三百斤。”

说着还凑到姑娘耳边小声的说：“锦儿你看那姑娘边上的书生长得如此英俊，他们好像是一家人看那小姑娘的模样定是家里条件还不错。”

那胖胖的小姑娘小脸一红，瞪了她娘一眼嗔怪道：“娘～你说什么呢，也不怕被人家听到。”

母女两冲着对面尴尬一笑，随后不在说话。

沈思思看两人贼眉鼠眼的也没在搭理，靠在哥哥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