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天,团队的大家才意识到,公司并不是要倒闭了。
只是大部分的活儿都被高歌一个人扣下了。
身为副经理的高歌,根本就不给他们往下派活儿!
“要不咱们凑钱给高歌买个笔记本叭……”
“把你收拾包的手放下,不要想那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赶紧干活,这个和这个项目截止日期是后天上午,明天要预留银行打款和代理确认款项的时间,今天再不干就要加班了。”
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下面的团队,高歌的领导陈浩也一样。
他的工作分配不下去,一整个部门都陷入了泥潭中。
……
“高歌啊,休息的差不多就回来上班吧,组织需要你啊。”
休息了将近一周多,高歌也有点想念上班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不需要想太多,每天上上班,吃吃饭,睡睡觉,无忧无虑……
过久了安逸的日子让高歌更加坚定了要赶紧控制异变的想法。
“我也想念公司的同事们了,不过我还要再请两天假,下周一的时候我回公司。”
高歌想要偷懒不干活这件事陈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比工作重要的事,陈浩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陈浩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电话,感觉生活明朗了起来。
母亲离开,家中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
不过厨房里还有母亲做好的宵夜,正悠悠冒着白色的热气。
“我以前没有吃宵夜的情况,畸形也需要吃东西吗?”
高歌揉了揉隐隐不适的胃口,将小粥端到了餐桌上。
“记得第一次吃母亲做的饭只有卖相好,味道一言难尽。”想着第一次那令人作呕的味道,高歌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闻着很香,吃进嘴里却有种吃腐臭蜡液的感觉。
他也没有见到过母亲买菜,每一次做的都是大差不差的粥,里面的东西炖成软烂的糊状。
肉眼看不出种类,吃进嘴里是浓郁的香味没有任何味道层次。
最开始高歌对这粥抱有警惕,但吃了几顿后并没有异常发生,甚至他的身体感到很舒适,没什么比一顿好消化的热饭装进肚子里更治愈心情和疲惫的身体。
将粥喝的干干净净,被填充的胃才觉得舒适起来。
……
第二天一早,高歌睁开眼收拾了一个轻便的随身包,搭公交去东城大学。
他多请的两天假就是为了参观大学举办的艺术廊。
四人寝室中一个外出参加比赛,另一个出去和女朋友租房住,只有韩欢和宋同两个人。
韩欢作息规律,他要抓紧一切课后时间画稿子和学习美术。
宋同则是被迫的,他发现一但他进入亚健康的状态,那恐怖的记忆就会萦绕上他。
加上早睡早起了一段时间候,他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物钟。
收到了高歌的短信后他特别要求韩欢今天不要出校。
韩欢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加之今天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答应了宋同,继续戴上耳机画他的稿子。
公交直达大学站点,高歌小小的舒展了下身体驱散掉困意。
不知道这是不是异变的影响,他晚上精神非常足,感知也很敏锐,白天则想反,甚至经常感到有些疲倦。
也可能是虚拟太阳‘圣光’的影响,他对‘圣光’的排斥随着异变的加深而加重。
“好久不见了高哥,你吃早饭了吗?我们食堂还是可圈可点的,我请你啊。”
虽然相识的过程不太美好,但宋同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他对高歌既害怕又敬佩。
高歌一直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宋同知道他来的目的:“艺术廊九点半后才开放。”
正好高歌也想找个地方和他了解一下油画和韩欢的情况。
“一楼的最好吃,不过二楼人少,你看看想吃什么,咱们买了端到二楼去吃。”
便宜,实惠,量大,种类繁多,宋同吃了第一顿就将泡面抛弃了。
高歌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他都不在乎吃饱这件事,只要感觉不到饿就行。
就更多时候都是什么时候感觉到胃疼的不舒服,就随手找点能吃的东西垫垫。
自从那个一天四顿往他嘴里塞的老师不再和他联系后,高歌还是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见到这么多种类的饭。
宋同取来两双一次性竹筷,一边来回磨着毛刺,一边道:“你都尝尝,吃不了我都解决。”
宋同看出来高歌好像并没有什么食欲,所以拿的全都是小份,只是种类多,实际量没有多少。
喝了一个多星期的粥,这些色泽鲜亮,勾芡浓郁的菜色确实诱|惑到他了。
不过放进嘴里却完全不是想象中应有的味道。
“有点淡。”
宋同筷子一停,有点不可置信:“我们食堂的菜可是公认的咸,想不到你口挺重的。”
高歌摇头:“不是不够咸,是味道淡,吃不出来什么菜味。”
又吃了几口其他的,尝在他的口中都没有明显的区别,他要仔细分辨才能知道吃的都是什么菜。
对这个结果高歌没感到意外,只是视觉冲击引起的食欲消失了而已。
高歌吃着嘴里味同嚼蜡的菜,想到了香喷喷的小粥:“母亲的粥到底是怎么做的?”
看着宋同吃的差不多了,高歌放下了筷子:“韩欢这两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异常的行为。”
宋同假装无异的扫了一下四周:“他一直在临摹那个画算吗?”
“说具体点。”
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宋同掏出手机,翻出来了两张照片。
“你看,这是我偷拍的,角度有点怪,但是能看清楚。”
照片是从对面床铺俯视拍摄的,照片里韩欢的姿势和视频那天一样,坐在椅子上,抬起一条腿顶在桌沿上,不过这次抱着的不是平板,而是一个画板。
不仅他怀中抱着一幅未画完的,他的脚边还堆叠数张。
偷拍这种事宋同第一次做,看得出他很慌乱,摄像头还没有完全聚焦,因此有些模糊,看不清那些画的内容,只能看到大片的黑与掺杂在其中斑驳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