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终于确定顾璟陌是真的记起他了,看着她竟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之事。
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轻声道:“阿陌,对不起……”
顾璟陌只是一时激动,并不是真的想追究过去,也不是想听他服软,于她而言,此时有更重要的事:
“你别这么说,你活着,就很好了。我们先不论过去,只说如今。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让我看看。”
她想把还被李莲花握着的手抽回来,不料他却不放手:“你先放开我呀!”
李莲花直接将她搂入怀里,轻笑道:“阿陌,这可就是你在赖账了。不是说好等你事成,再为我治病的吗?对于这一点,我坚持。”
顾璟陌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纠结。
她感受着他的气息,犹豫半晌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那,好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也得和我保证,你会好好的才行。”
李莲花抱紧她,认真地道:“好。”
他低头看到顾璟陌脑后的黑绸系结,疑惑又起,小心地问:“你从前不是不遮眼的吗?怎么……”
是失忆之后的新习惯?
顾璟陌头靠着他的肩膀,抿了一下唇,故作平静地道:“没什么,你帮我解开吧!”
李莲花也没多想,抬手解开黑绸,微微松开她,看向她的脸,不由看呆了。
哪怕这十年来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阿陌,但再次完整地看见这张芙蓉面,他还是移不开眼。只是,阿陌怎么闭着眼?
这个念头刚闪过他的脑海,就见顾璟陌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一双有神的眼睛。
李莲花几乎是下意识地挥袖扇灭了近处的灯烛,才真正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他低呼道:“阿陌……你能、看到了?什么时候……?”
顾璟陌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试图和自己曾经的想象匹配,无奈地发现这对一个之前没真正看过的人来说,好像没什么意义。
她听到李莲花的问话,轻眨了两下眼睛:“什么时候?我当然是解毒后就能看到啦!”
“啊?”李莲花一脸诧异。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未等细思,便被顾璟陌打断了:
“啊什么,你还没说,我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李莲花轻笑出声,抬手轻抚她的脸:“区别?阿陌自然是更美了。你本就有十二分的美貌,如今居然还能更盛三分。”
顾璟陌脸上染了一层薄红,嫣然一笑:“你倒是一样会讨我欢心。”
李莲花见她如此,眼眸微深,情难自已地低头噙住她的唇。
顾璟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缓缓闭上了眼。
良久,两人才结束这个吻,李莲花将顾璟陌紧紧搂进怀里,努力平息自己,也藏住自己红透了的脸。
待到两人分开,重新落座,他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阿陌,我还以为你已经快到京城了呢?你是为了一品坟来的?”
顾璟陌点了点头:“是啊,若不是出了朴锄山的事,我今日应该就会归队了。不过也没什么要紧,长宁郡主身子不好,半路上病发耽误三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