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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侧的一扇屏风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上官浅半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惊鸾缓步从外室走进,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请帖。
上官浅抬眸看了一眼,便敛下眼睑。
上官浅.什么请帖你也收?
京中请帖,左右不过逢源。只可惜她上官浅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宴会。
像是知道了上官浅的想法,惊鸾连忙解释。
惊鸾是公子让我送来的,说是潘公子婚礼的请帖。
床榻上的女子闻言抬起了头,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请帖上,腕骨一抬,惊鸾连忙将请帖递了过去。
她只看了一眼便将请帖重新合上,唇线不由一勾,笑意不达眼底。
上官浅.潘樾成婚,那我的好姐姐呢?
脑海里,赫然是上官芷的模样。
上官浅.怕是会疯掉。
思及此,上官浅便忍不住笑起来,杏眼里藏着一股疯意。
她一抬手腕,将请帖重新放入惊鸾的手中,指尖绕着一缕青丝,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上官浅.告诉哥哥,我去。
……
潘樾大婚前夕,都城中的上官芷千里迢迢来到了禾阳,上官浅早已预料,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并不惊讶。
谁让她的姐姐如此喜爱潘樾呢?
“我为了他,可以数十年不吃一粒米饭,可以日日忍受羊胎盘汤的恶心。”
“潘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上官浅一直不曾理解,为了一个潘樾,她竟将自己的身体亏空成如此模样?
惊鸾大小姐那边要找人看着吗?
葱白的指尖握着茶杯的边沿,上官浅略一抬眸,惊鸾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官浅.这世间早已没有我所爱的人,所以,我没有软肋。
不管是上官兰也好,还是上官芷也好,那都只是他们自己的人生。
她抬眸,院落里的叶子一番响动,随后归于平静,喉咙里传出一阵冷笑,上官浅猛的站起身来。
上官浅.去找卓澜江。
经年累月,他怕是早已忘记自己来禾阳的目的了。
—五日后—
潘樾在禾阳租的一处院落,红衣青年,玉冠束发,惊鸿一瞥,再难相忘。
上官兰浅儿,来这里吧。
甫一进来,便看见了自己的哥哥上官兰,他站在潘樾的身侧,朴素的更显背景板。
眼见四下并无外人,上官兰方才扯着她的袖子,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上官兰浅儿,你可曾看见过芷儿?
自从潘樾的消息传回京城,上官芷便将自己锁在了院里,来了禾阳后更是踪迹全无,凭着自己对芷儿的了解,她现在怕是在哪里大发雷霆,上官兰不禁叹了一口气。
上官浅挑了挑眉,默默地把自己的袖子抽离出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完美无缺的笑容。
上官浅.哥哥说笑了,姐姐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随着时辰的不断推移,潘樾的眉头越皱越紧,藏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若是婚礼没了新娘,不知上官芷要如何开心?
正说之间,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