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一边讲着景元过去的逸闻趣事,一边又带着几个人前往了工造司。
或许是这段往事并没有那么悲伤,她的脸上,倒是出现了笑容。
星听得两眼放光,而彦卿也是一副“没想到将军过去竟然这样”的表情。
丹恒忽然有点儿同情景元了呢!
建木的生长将工造司弄得乱七八糟,就连造化洪炉也被破坏了。
“唉,建木复生,孽物遍地。连工造司的机要之物「造化洪炉」都快保不住了。”
“事发突然,听说许多匠人学徒仓促逃命,只剩一位老师傅坚守在此,等来了外援,才救下这造化洪炉。”彦卿辩驳道。
“有意思。轻忽性命,顽固不化,倒是让我想起一位眼高于顶的故人。他要是目睹工造司这片狼藉,怕是会大笑仙舟人无能。”
“什么话!面对险境,珍惜生命等待云骑又有什么不对?”彦卿再次反驳。
“既然如此,危难时刻云骑又在哪里?我听说拯救此处的可是一行化外旅客。”
“罗浮洞天广大……再加上不少部队出发配合曜青征伐,云骑也是首尾难顾,哪来那么多人手到处驻扎来着?”彦卿可不想有人说云骑军不好。
“小弟弟,不如再来一次上回的比试如何?让我瞧瞧你引以为傲的剑术又有几分进展。”镜流突然岔开了话题,随后又看向了星。
这是要支开他俩?
“走吧彦卿!我们肯定第一个到。”星拉着彦卿,跑去清剿工造司残余的孽物了。
“我——”
“放心吧,还有丹恒在呢!”
星拉着彦卿,一路前往造化洪炉,两个人提前抵达了造化洪炉。
彦卿气嘟嘟的,倒是星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要摸我的头发。”彦卿不想被当做小孩子,至少是不想被她当做小孩子。
“好好好。”星拿开了手,“但是彦卿真的很可爱嘛!”
可爱什么的,还是别用来形容他了!
丹恒和镜流两个人姗姗来迟。
“现在在这里,要祭奠的是那位短生种的前辈吗?”
方才来工造司的路上,镜流便提起过景元经常会和应星拌嘴的事。
“我几时说过,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以短生种的寿数,便是躲进休眠舱里也拖延不了太久。就算他还活着,怕如今也是个垂垂老人了。”彦卿很不解。
星倒是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联系到之前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便说道:“他成为了长生种?”
“猜的不错。命运就是这般爱开玩笑。”她语气似在感慨命运的变化无常,“有些人纵然天慧耀眼、智光昭昭,却总在命运转折时,做出最愚笨的选择。
聪明如他,竟妄想用那位丰饶令使的血肉,帮助饮月将阵亡入灭的挚友带回人世。
他的愚行最终把自己变作了不死的怪物,魂消魄陨,堕为生前最鄙夷的恶孽——真是造化弄人啊……”
“好像你们「云上五骁」都挺疯的。”星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好像对这个老朋友毫无同情的意思啊。”彦卿蹙眉。
“我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还算不上同情吗?”镜流说道,“以他的所作所为,本该永镇幽囚狱中。可我给了他另一种「自由」。
我带走那具已成空壳的形骸,授他剑法,赐他百死,教他永远不忘前世业报。听说他重获新生后,还为自己取了个名字……”
星的心头一跳,她想起了一个人。
在刚来罗浮时,镜流就曾以熟稔的语气说过刃是“他”现在的名字的事。
该不会,刃就是应星吧?
“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去丹鼎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