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鳞渊境的事情之后,丹恒便回到了列车上。
还没来得及和星告别,不过列车并未启程,倒是还有功夫和星好好地道别。
丹恒的心中五味杂陈,踏上了「开拓」这条道路,以后聚少离多是必然的事情。也许,下次他可以邀请星来列车上一聚,以缓解思念之苦。
回到列车上的丹恒开始了自己整理智库条目的工作,不过没一会儿,三月七便敲开了资料室的大门。
“丹恒老师,有你的信!”穹不在车上,那封放在了列车观景车厢里的信,便被早早回来的三月七发现了。她拍了不少照片,这两天正在整理照片呢!
“信?”丹恒一怔,接过了三月七递给他的信。
是一封邀请的信件,只说了邀请,没说明确地点,地点叫做“故地”。
“……”这是恶作剧吗?
然而等三月七离开之后,他便用聚水沾湿了信纸,信纸上出现了一些让他早就ptsd的文字。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还是下车看看吧。
另一边,星则是朦朦胧胧地起了床,作为神策府的大闲人,她一向是睡到自然醒。
景元一早便离开了,作为已经复工的神策将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以后也是要忙起来了。
星打开手机,便是穹发过来的多条信息。
“在吗在吗?听说你回了神策府。”
“为什么要回神策府?”
“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回列车?”
……
一觉醒来,消息直接99+了,多半都是对她回到神策府的怨念。
“……”穹对景元的怨气不小啊。
不过,星倒也是回复了他:“过两天吧。”
她的确挺闲,想要离开也随时都可以。只不过景元最近很忙,还需要找时间好好地和他道个别。
自从建木苏生之后,罗浮上下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六御都忙成了一团,云骑军要调查真相和抓人、天舶司要稳定商业环境、地衡司要管理治安、太卜司要趋吉避凶、工造司要修理仙舟损坏的地方……也就星这么一个不参与仙舟政治的外来人,才有空闲的时候。
今日就连彦卿,都不在神策府中。
星有些惆怅,决定去罗浮的各处逛逛,以排解无聊的时光。
不过刚到神策府的门口,她便看到了前来拜访的丹恒。
另一边的景元,则是在上一件事情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又开启了下一件。
“「海若不隐珠,骊龙吐明月」,鳞渊境的风景确如诗中所说,绝美壮丽。”金色长发的男人,即便是被云骑军包围,仍旧悠然。
“只是……我身为嫌犯,理应披枷戴械,在幽囚狱中受审。将军将我带入此地,真的合适吗?”
“幽囚狱中关押的麻烦太多,不宜再添一桩。安全起见,请你在这受审吧。”景元显然不想再起更多的风波。
“安全起见……看来不是为我的安全啊。”罗刹话中颇有深意。
景元道:“星核降临,建木苏生,天舶司的接渡使遭人偷梁换柱,真身则是毁灭的令使。
依照天舶司的追查,你随商队来到罗浮,停驻数日,却未与任何人有贸易往来。本该离去之日,又恰逢孽灾爆发。
你趁乱潜入幽囚狱,却也无所作为。如今又宣称自己要为这场星核灾变负责,伏罪自首。
奇怪,奇怪,阁下的行为可真令人捉摸不透。”
“我身为行商,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并不知晓背后隐情。踏入幽囚狱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我索求之物。
而认罪伏法,则是畏惧惩罚。银河虽大,我区区一介行商,想必逃不过整个联盟的追捕。”
“区区一介行商?罗刹先生说笑了。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在面纱星域遗留的种种过往,需要我一一细述吗?”景元说道,“还是说,你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哦,「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所幸我预先做了些功课,不然今日这场对谈可要冷场了。”景元摇了摇头。
“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犯」的疑罪?”
“此事由不得我。事关倾覆联盟的重罪,依照法度,你当被押入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和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
“不过嘛……眼下这一时片刻,阁下还有机会欣赏鳞渊境的美景,这将是你最后能见到的罗浮景象。”
“我听她说过,数百年前,「云上五骁」曾在这儿相聚宴饮。”罗刹谈起了罗浮曾经的历史,“令师镜流的绝世剑技,饮月君丹枫的云吟奇术,飞行士白珩驾驭星槎的巧技,辅以朱明巧匠应星所锻造的神兵利器,还有将军的智策运筹……
五位追魔扫秽,留下诸多令人神往的传奇。可惜,事无长久。最终「云上五骁」还是四分五裂,彼此陌路。
将军将我带离幽囚狱,来此问话,显然不是为了那里的安全,而是想单独谈些避人耳目的话题。
关于你问讯至今,却始终避而不谈的那个人…令师镜流。”